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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瑞斯推開房門聽到的第一句話,卻是薛逸在意識混亂中喊出來的“殿下快逃”。不知他夢到了什麼,但這孩子顯然即使在夢境裡也要護著他。早知道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他就不應該在為薛逸梳理完精神力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阿瑞斯一遍一遍用降溫液擦著薛逸的身軀。在降溫液的作用下,薛逸感覺自己體內的熱流開始變得馴服,他們一縷一縷鑽進自己的骨頭,將那些碎裂的骨片收攏,在一鈍一銳的疼痛中緩緩癒合。然後它們漸漸消失,最終完全沉寂下去。薛逸再次睜開眼,看到了一臉震驚的阿瑞斯。周圍的氣溫有點低,薛逸不禁打了個寒顫。阿瑞斯驀地清醒過來,扔掉手裡的毛巾,伸手去探薛逸額頭。薛逸的頭髮剛才在他的注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回到略微過耳的長度,體溫也在幾分鐘內回到正常範圍。冰涼的手掌讓薛逸覺得有些不舒服,開口道:“好冷。”聲音仍是薛逸特有的清越,沒有絲毫剛才開口時的沙啞,只是因為剛剛睡醒,帶了些慵懶的腔調。阿瑞斯立刻伸手拽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薛逸身上。薛逸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一絲丨不掛,腦袋裡翁的一聲,第一個念頭卻是:我這是被看光了?!於是齊維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畫面:阿瑞斯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床鋪的方向,而那個傳說中高燒吐血的孩子正把自己裹在被子裡,連臉都不露。“高燒不止不可以捂在被子裡!”齊維一急,也不管阿瑞斯在旁邊,上去就掀薛逸的被子。薛逸自然不從,他拼盡全力終於還是保住了圍在腰間的那一塊被角,翻身起來怒視齊維:“你掀我被子幹什麼!”齊維面無表情地去探薛逸的額頭。“他的燒退了,你沒收到手環提示麼?”阿瑞斯這時才真正冷靜下來,他用精神力將整個房間籠罩起來,嚴肅道,“情況很特殊,他需要一次全面體檢。”“我發燒了?”薛逸愣道。他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噩夢,怎麼就發燒了呢?“不只是發燒。”阿瑞斯蹙著眉頭,目光盯向枕頭和床單邊沿的點點血跡。薛逸這才發現自己的床鋪竟然一片狼藉,混合著降溫液與血點,看起來觸目驚心。他不禁抓緊了手裡的被子,惶然看向阿瑞斯。阿瑞斯沉吟片刻,將薛逸身上的變化細細描述給齊維,末了凝重道:“他需要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如果有必要,我希望他最近可以留院觀察。”薛逸一個激靈,本能地反駁:“不行!馬上就是新年晚會了,我下週還有兩次彩排!”這句話瞬間點燃了阿瑞斯的怒火,他本就還在為之前薛逸生病的驚人場面而心煩意亂,聞言倏地看向薛逸,一雙眼睛幾乎要冒火。他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斥著危險的顫音:“能不能分清輕重緩急?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嗎?一個破晚會有什麼可表演的,唱唱跳跳能有屁用!”在外洩的強大精神威壓下,薛逸的臉刷地白了。他怔怔地看著雙眼佈滿血絲的阿瑞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眼淚毫無預兆地滴了下來,越流越多,薛逸卻固執地不肯把目光從阿瑞斯身上挪開,任憑淚水洗刷著他的臉,滴滴答答砸在被子上。阿瑞斯只覺得心口一陣抽痛,滿心火氣在那一瞬間盡數熄滅。他心下有些無措,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孩子哭,而且哭得這麼令人心疼,面色煞白,一聲不出,只是不停掉淚。他幾乎就要伸手幫薛逸拭去眼淚,但心下尖銳的疼痛仍然沒有擊潰他的理智,於是他扭過頭不再看薛逸,只是吩咐齊維:“通知你的助手,我馬上帶他去診室。”隨後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丟下一句:“穿衣服。”薛逸閉上眼睛,頹然坐在床上,心中嘲笑著自己的不知好歹。驅車抵達診室,做完了一系列從身體到精神力的檢查,薛逸全程一言不發,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很乖巧,很聽話……但總讓人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齊維看著手裡毫無異常的資料,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帶了些許疑惑:“他的身體沒有問題,精神力也很穩定。比以前更加穩定,已經突破至丙級了。”阿瑞斯按著眉心:“唱歌,測一下共情中的精神力情況。”齊維無奈地轉向薛逸。薛逸聽到了阿瑞斯的吩咐,手指摸到病床的外沿,緊緊攥著,關節都開始發白。他在路上其實已經想明白了阿瑞斯情緒失控的原因,若不是因為在乎,阿瑞斯又怎麼會對他不愛惜身體的行為感到憤怒呢。只是……這個人之前那句話還是像一把刀,直戳進他的心裡。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唱出來。薛逸只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這半年來學過的寫過的那些歌曲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被他忘光了。但是他不得不唱,於是咬了咬唇,勉強找了首簡單的流行歌曲開始哼唱。他的歌聲依舊動聽,嗓音依舊美好,但是阿瑞斯卻有些聽不下去了。“算了,停吧。”他開口打斷了薛逸的歌,抬頭看向齊維。齊維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