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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著懸鈴木的枝杈走近露臺,穩穩落在欄杆上,又鼓起勇氣跳到地面。幼貓的身形讓他摔得有些疼,但尚可忍受。他小跑著靠近阿瑞斯的躺椅,沿著弧形的椅腳爬到男人的身上。阿瑞斯沒有睜眼,他已經感受到了幼崽在向他靠近,但他眼下必須努力壓制自己的精神力,無暇他顧——幽靈這次似乎格外執著,一刻不停地試圖衝擊出阿瑞斯為它所設的囹圄,以至他必須將它壓制得更深才能保證日後一段時間的安全。如果壓制不了,他又將不得不維持在原位形態,藉以平復自己的精神力。幼貓柔軟的肉墊踩上阿瑞斯的肩膀,小小的腦袋靠近男人的臉頰,試圖將耳朵貼在男人的太陽穴上聽個仔細。然後薛逸發現他腦中的雜音忽然消失了。阿瑞斯倏地睜開眼,若有所思地看向窩在自己肩頸的幼崽。薛逸訕訕地低頭看自己的爪子,以為是自己把人吵醒了。阿瑞斯伸手撫上幼崽的腦袋,一言不發地盯著院中成片的樹木。他想著剛才那一瞬間,就在幼崽觸碰到他臉頰的時候,精神世界中那隻幽靈似乎瞬間被什麼禁錮住,令他輕而易舉地將它困進更深的精神牢籠。他感受著幼崽若有若無散發著的氣息——他一直能捕捉到這隻幼崽逸散的極其細微的精神力,他也能判斷這股精神力其實還沒有覺醒,但僅僅是這一絲未覺醒的逸散精神力就足以令他體內的幽靈避如蛇蠍。如果自己的精神力現在不是超甲級,如果他現在可以穩定控制自己的力量,阿瑞斯很想試試將自己的精神與這隻幼崽連線,看看是不是真的會出現奇蹟。但是眼下他還不能這麼做,因為幽靈的干擾,他的超甲級精神力還無法穩定控制,一旦出差錯,這還沒覺醒的小傢伙必死無疑。庭院裡連成一片的樹木在金色的陽光中顯得有些熠熠生輝,微風清涼,堡壘的生活區內永遠是這樣一副和煦春日的景色。薛逸甩了甩耳朵,從躺椅上爬下來,沿著露臺的邊緣看向下方。殿下到底哪裡去了?今天起就沒見到,難道是去找相好了?說起來堡壘中沒有四季變化,曆法上看倒真的是春天,不知是不是正當貓咪的發情季……薛逸的思維已經散到不可名狀的地方去了。吃過晚飯,薛逸撇下健身房裡的少將回到房間,對著鏡子解下自己脖子上套著的腕錶,將它平放在自己面前。薛逸猜想少將會讓一隻小貓保管這個手環可能僅僅是為了給他戴上足以證明身份的項圈,他沒有排斥,因為他知道自己可以用這個手環做更多的事。比如現在,他要了解一下自己的養父。一張光屏在薛逸面前展開,他還有些不能適應沒有實體的按鍵,戳戳點點地把組成螢幕的光線弄花了好幾次,才終於找到網路搜尋引擎,輸完少將的名字,典型的網頁列表展現在薛逸眼前,他認真看了看,點進一個百科網站。“阿瑞斯·泰勒,泰勒十四世 皇妃話說那天在民政廳裡收到夫人的訊息,知道她馬上就要來堡壘找阿瑞斯對峙時,薛逸心裡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一個憤怒的母親。不過他後來才意識到那位夫人並不會在第二天就出現在小樓裡——他還是沒有習慣這個世界動輒數十天的行程,這簡直就像是又回到了古代,那邊就算立刻從帝星動身,也要過三十來天才能到達堡壘。何況夫人的身份畢竟是皇妃,所謂的“立刻動身”大概也還要幾天時間用來準備。時間久了,薛逸漸漸忘了這麼一回事,況且他還需要更深層地研究這個已經不科學的世界。他除了每天例行地在小院裡找一圈殿下之外,其餘時間都躲在房裡研究自己的手環。其實他之前在小飛船的資料庫裡就發現過關於能力者的描述,只是當時的他詞彙量還不太夠,以為那些關於能力者的故事僅僅是人們的幻想,類似上古神話之類的東西。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這個世界能力者的力量源於精神力,而能夠和他們的精神力產生共鳴的物質涵蓋廣闊。能力低一點的可以操控一些實體物品,小到一根針,大到一架戰機,這類人佔了大部分;高一點的則能夠達到控制某種物質的程度,比如水、土、空氣,但僅限於操控,不能無中生有;再厲害點的則是直接作用在能量層級,比如燃燒、雷電,比如少將的重力,這類能力對精神力的最低要求是甲級——也就是帝國目前最高等級的精神力。曾經這個世界也像是小說裡描寫的那樣,能力者高高在上,不把普通民眾當人看,畢竟他們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那個時代直到幽靈出現才被結束,因為人類的當務之急是將物種傳承下去。於是脆弱的平民被很好地保護起來,能力者毫不猶豫地頂上前線,政客與軍官們同仇敵愾,整個帝國空前地團結。只是這種團結在最近十幾年似乎有了點鬆動的跡象,也許是持續數百年的戰爭和帝國不斷的落敗,讓政客們終於有些不甘。薛逸關掉光屏,趴在床上看向窗外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