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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了塔樓裡,站在門口避雨。尤珠珠把他的衣服還給他。塔樓裡有商店、酒吧,比他們先離開塔橋的人大概都去這兩個地方避雨去了。拱形門口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都沉默地望著外面的雨。梁晉咳嗽得更厲害了。他怕把感冒傳給尤珠珠,走了幾步,在離尤珠珠一米之外的地方站著。他一連串的咳嗽,尤珠珠一雙漂亮的眉皺著。“兩天後返航。”尤珠珠說。梁晉點頭,“我知道。”“吃藥沒有?”“吃了。”尤珠珠說:“耽誤返航,你就不用留在長吉了。”梁晉沒作聲。尤珠珠也不再說話。梁晉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他摸了摸大衣口袋,忽然就往外跑,重新跑到了吊橋上。尤珠珠看著冒雨跑出去的人,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看見他在尋找東西。他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梁晉冒著風雨在橋上走,他的眼睛四處搜尋。他回憶著自己上橋後走過的路,沿著他走的地方尋找。最後,他終於找到他的東西了。是他買的那個面具,面具掉在地上,被雨水打溼了。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彎腰把面具撿起來,緩緩往塔樓走。他的全身都已經溼透,不在意再溼了。尤珠珠看到他慢慢走過來,走得近了她才看清他手上的東西。她吃了一驚。他竟然拿著她當初戴的那種面具。梁晉把那個面具撿回來,又默默地站在剛才站的地方——離尤珠珠有一米遠的地方。尤珠珠討厭這樣沉默壓抑的氣氛,她轉身就走進了一家商店。梁晉跟過去,她一下子融入人群,他找不到她了。回到酒店後梁晉洗了個熱水澡。他吃了藥,晚上還是發燒了。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發燒中的他做了一個夢。有個人戴著那張猙獰的面具問:“先生,你在想我嗎?”他笑著點頭,“嗯。”他伸手揭開面具,是一張媚而近妖的臉。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裡昏暗的燈光,沒看到任何人。他又閉上了眼睛。他又夢到了尤珠珠。夢到和她穿越雷暴,她在駕駛艙吻他;夢到她從一艘貢多拉上跳進他懷裡;夢到他們在溫泉池裡;最後夢到她說她不愛他了。他做了幾個夢就轉醒了幾次,然後又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尤珠珠正在房間裡看宋承霖發給她的飛行報告。她一眼就看出來是梁晉寫的了,因為報告中說的是副駕,還提了飛機差點撞機的事。她想起那幾個乘務員說的話:梁晉在宋承霖面前低頭。她推測出了事情的大概。她打電話給宋承霖,讓他重新寫一份一萬字的報告。宋承霖從美夢中驚醒,“一萬字!一萬字!總隊,你你你不是說真的吧?”“當然是真的。在我返航前交給我。”尤珠珠說完就掛了電話。宋承霖“喂喂喂”了三聲,把手機扔在了床上,他知道尤珠珠就是在整他!要返航了,尤珠珠通知機組人員就在酒店開個會。沒有人通知到梁晉,尤珠珠親自打電話。梁晉去了醫院輸液。他咳嗽還發了一天一夜的燒,為了儘快好起來不影響返航,他去醫院輸液。接到尤珠珠的電話時他正好輸完了液,等著護士拔管子。他輕輕地“喂”了一聲。尤珠珠問:“你在哪兒?今天晚上返航,十分鐘開準備會議。”梁晉說:“我很快就到了。”“上一個在我開會時遲到的人沒有再跟飛。”尤珠珠說。“十分鐘,我一定到。”梁晉直接自己拔了輸液管,要來棉籤,一邊按著手臂,一邊匆匆往醫院外跑。他打車回酒店。車子開到酒店門口,他付了錢,迅速下車,跑進酒店大廳,乘電梯上樓。會議在酒店的一個會議室裡舉行。其他機組人員都到了。尤珠珠坐在主席座上。她時不時地抬手看腕錶。馬上就到開會時間了。她蹙起眉頭。如果他真遲到了……她正這樣想著,門口出現了一個人,挺拔的身影像是一棵松,但喘著氣。梁晉默不作聲地走到座位上坐下。準備會議準時召開。會議結束後,大家說笑著散去,只有梁晉愈發沉默。他走到會議室門口,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站在會議桌邊整理剛才開會資料的尤珠珠。一份資料飄落在離尤珠珠有些遠的地上。他走過去,彎腰撿起來。“謝謝。”尤珠珠抬頭對他說。梁晉往她面前走近了一步。兩個人面對面地站著,只有咫尺之遙。“還有什麼事?”尤珠珠抬頭看著他。梁晉牽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她掙扎了一下,沒有把手抽回去。梁晉眼裡又浸滿了深深的孤寂和蒼涼,“不要變,珠珠。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你。不要變。”尤珠珠垂了垂眸,又抬眼望著他。梁晉說:“不要變,珠珠。” 兩天前梁晉也說過這種話,而這次他還一連說了兩遍。尤珠珠抬頭看著他,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神情,他的樣子讓她不忍。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嘆道:“梁晉,你確定你想好了?確定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了嗎?”梁晉立即說:“當然。你就是不相信我。”尤珠珠緩緩說:“因為從一開始就是我主動的,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親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