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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手裡拿著的是放大的自己的照片。
“見過這個人嗎?”
林曉愣了一下,想問是誰讓找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老漢是老上訪戶的打扮,看神態言語,就是一個長期混在京城的流浪人員。怎麼拿著自己的畫像找人?
“他是你什麼人?”林曉問道。
“一個朋友。”
“你朋友挺年輕的,忘年交?”
老漢笑笑,露出一口白牙。
“受別人的委託,找他的。”這個老漢和其他上訪人員不一樣,雖然衣服破舊,但是乾淨,指甲和鬍鬚頭髮修理的整整齊齊。
“打他的電話就是。”
“他沒有電話。”
“這時候沒有電話,是一個傻子?他身上有什麼明顯特徵嗎?要是見了,我給你說。”
“沒有什麼明顯特徵。”
“他腦子有問題?還是受了刺激,來上訪的?”
“上訪的。”
“哦,我知道了,他是怕地方政府看了來截訪,所以不敢用手機。”
“可能吧。”
“要是來上訪,肯定會在這一帶出現,多留心,一定會找到他的。”
林曉給老漢一支劣質香菸。
老漢訕笑著接過。
反正現在沒什麼事,就和老漢攀談起來。
聽老漢的口音,不是東陵一帶的口音,甚至不是一個省的人。老漢面容憨厚,說話儒雅,不像是惡人。他在幫誰尋找自己?會被李勳和錢三毛利用嗎?如果不是,難道是穀雨他們,一個長期在京城飄蕩的人,是不會輕易答應別人反常訴求的。
“老弟,你來反映啥事?”
“我家裡多年被村主任欺負,砍我家的樹,佔我家的宅基地,我氣不過,這次進京一定要扳倒他。”
“你這些是小事情,在鎮裡就可以解決。”
“鎮長是那家的姑爺,我往鎮裡跑幾趟了,鎮裡不給解決。”
“你這樣的事,領導接待你了,也是批轉給地方政府,還是鎮裡給你處理。”
“我這一次連鎮長都給告了,鎮長袒護他,鎮裡為了統一鎮區的商鋪牌子,在大街上打人。”
“你有證據嗎?”
“有,好多人都看見了。”
“老弟,叫我說,你還是回去,把自己家的莊稼侍弄好,農閒的時候出去打個零工掙錢,和村裡幹部置氣,不划算,別人笑話,時間長了,影響兒子娶媳婦。”老漢說的在理。
一抬頭,看見苗慧在不緊不慢的溜達,秦國才在後面不遠處跟著。
林曉趕緊低下頭。
原來苗慧親自帶隊來找自己了?
昨天晚上,穀雨被人猥褻,苗慧更年輕漂亮,有人會不會對她耍流氓,甚至做出更過激更不堪的事情?
想上前搭訕,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誰知道苗慧來找自己的真實目的是什麼?要是迫於尹二民的壓力,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勸返自己,將左右為難。要是這一次告狀不成功,尹二民打擊報復,知道苗慧和自己私下有往來,會把苗慧也給報復了。
還是不相認為好。
到了中午,林曉說:“大哥,你給我講了這麼多上訪的道道,我得感謝你。請你吃飯。”
“吃什麼飯?我是看你實誠,在村裡不容易,和你嘮嘮。”
“反正都要吃飯,咱們一起吃不好嗎?我還有事要麻煩大哥。”
老漢站起來,兩人一起到不遠處一家小飯店裡。
林曉要了兩個素菜,一瓶二鍋頭。
幾杯酒以後,老漢說:“過去有一句話,餓死不偷盜,怨死不告狀,告狀難啊,四十多年前,我剛從拘留所裡出來,好多人勸我,算了吧,民辦教師不幹就不幹了,不幹教師還可以做其他,當時我是一口氣堵著,非要個說法,就逐級的上訪。老伴早早的死了,兩個兒子因為我的原因,一個入贅到了女方家,好幾年沒有見我了。一個三十多了才結婚,他們兩個小時候學習都很好,考上大學沒有問題,因為我這個流氓父親,在學校裡抬不起頭,輟學以後打工,現在過的都怎麼樣。現在想來,當時我要是臉皮厚一點,氣量大一些。可以去外地的民辦學校裡當教師,也可以搞裝修,做點小生意,憑我的腦袋瓜子,不會比別人差,一口氣跑到這裡來,來來往往折騰這麼多年,沒有個結果。就是有結果又能怎麼樣?說是關錯了,賠償我幾千塊錢,幾十年的光陰過去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