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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在東陵的時候知道,有的鄉鎮把集中供養的五保老人壓得很低,敬老院的支出就少一些。但是上報的人數很多,檢查的時候把村裡敬老院的老人拉過來充數,甚至把周圍村莊的老人拉過來,中午管一頓飯充數。
這些多出來老人的五保金不知道進了誰的腰包。
集中供養的老人的五保金比散養的五保老人的補助高的多。
東陵個別的鄉鎮,有五十冒充一百的,絕對沒有敢用七八個老人冒充百餘名老人的。
如果真是這樣,這裡的基層政權已經歇斯底里了。
要核實敬老院的常住老人不難,民政局有底冊,一下子就能兌出來。
從敬老院出來,快步往街上走。
走到摩托車旁邊,正要騎上走,後面一個騎腳踏車的中年人急慌慌的趕過來。
”年輕人,剛才你去敬老院有事?”
看這中年人的打扮,估計是敬老院院長。
“去撒了一泡尿。”
“不對吧,你哪裡尿不了,去敬老院尿。”
“我尿尿怎麼了?敬老院就就不能進去尿尿了?”
中年男人搞不清林曉的來歷,不敢胡來,掏出電話,不知道給誰彙報。
林曉才不想惹麻煩,騎上摩托車就走。
中年男人在後面追了一陣,停下了。
順著公路一陣往前跑。直到沒有柏油了,才停下來。
從手機上查查地圖,前面依然是黑龍鄉的地盤,有村莊,林曉在羊腸小道上跑了一陣,實在跑不動了,把摩托車放到隱蔽的地方,用荒草蓋上,步行進山。
路越走越狹窄,最後一條大河攔住了去路。
河邊一個擺渡的老漢,林曉走過去,問道:“往對岸去嗎?”
”去啊,你是去村子裡的?“
“是。”
“誰家的親戚。”
“我是出來遊玩的,見這裡風景優美,想去對岸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除了山還是山。”
林曉上船,說道:“大爺,要多少錢?”
“要什麼錢啊!一會兒學生要放學了,我要把學生擺渡回去。”
“有多少學生需要擺渡。”
“以前多,現在有門路的人家搬走了,沒有搬走的,男人娶不下媳婦,娃兒自然少了,現在有十幾個孩子在山那邊上學,他們的父母多在外打工,家裡都是老人,我年輕時在這條河上打漁,會撐船,就擔起了接送孩子的任務。”
“您也挺辛苦的,孩子的父母打工回來會給你點錢吧?”
“都是鄉里相親的,我不要錢,他們有的給我一條煙,有的送兩瓶酒,還有的送一點臘肉。多了我吃不完,用不完。”
“大爺,你家裡的孩子呢?”
老漢笑笑:”孩子們有出息,考上了大學,現在鴻德上班,我在城市裡住不慣,還住在村裡,趁著能動彈,給群眾辦點事。”
“您真是風格高尚啊!”
“說不上高尚。給你說,孩子,我那些年是村裡的支部書記,一直想在這條河上修一座橋,那一年我跑省裡跑州里,要來了專案,後來,哎------”
“咋了,大爺。”
“縣裡沒有錢,專案款被挪用了。”
“那會行?”
“縣裡困難,咱是黨員,縣裡要綜合平衡,先緊著重要的路段架橋鋪路,咱理解。”
“縣裡領導不地道。”
“當初群眾選我當書記的時候,我給群眾承諾,在我任期內,一定給群眾修一條路一座橋。不想,幹了十多年的支部書記,一件事都沒有辦成,心裡有愧啊!所以在有生之年,為群眾做一點事,就是死了,見到先走的那幫老哥老嫂子,我也有話說。”
“大爺,修橋鋪路不是一個人的事,也不是一個村的事,您不必自責,以後會修好的。”
到了對岸,林曉給老漢一支菸。
老漢看看煙,沒有捨得點上,說道:“年輕人,你是記者吧?”
“您看我是記者?”
“反正看著你像幹公事的人,你要是記者,多給俺們七峰村呼籲呼籲。”
林曉一笑:“大爺,我不是記者,也不是幹公事的,我就是趁假期出來玩的。”?..
“出來看看也好,我們這裡空氣好,風景好,要是能多來人,村裡發展旅遊,也能把村子帶富。”
“以後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