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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目光下移,落在她死死拽著他小臂的手上,眼神很明顯:你這話聽著不大可信啊。湯子期覺得下不來臺,可也不想鬆開,急中生智:“我冷。”“冷?”她點頭如搗蒜:“快二月份了,能不冷嗎?”他點點頭,把手從她的禁錮中抽了出來,脫了外套給她披上:“走吧。”外套上還有他的體溫,湯子期伸手拽住領口,紅了臉,亦步亦趨跟上,把手悄悄放到他的手心裡。見他沒反應,她得寸進尺,握住他的指尖。手掌寬厚,綿軟有力,虎口處有些薄薄的繭子,有點粗糙,卻透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她緊緊握住,心跳有些加速。走了幾步,她激盪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一點。——他竟然沒甩開她。約莫走了幾分鐘,到了一棵白楊樹底下,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湯子期還來不及悵然,他已經掏出了車鑰匙。大燈亮了兩下,車門在她面前開啟:“上去。”“去哪兒?”“這麼晚了,你還想去哪兒?”湯子期被他冷峻的模樣嚇到,忙爬上了副駕座。他半個身子探進副駕座,替她抽出保險帶,仔仔細細地扣好。湯子期低頭,正好趕上他繫好抬頭的一瞬。他的唇,距離她只有一厘米。昏暗的路燈下,她甚至能看清他彎彎的一根一根的睫毛,為這副英俊清寒的模樣,增添了幾分暖色。 表姐那天過後,之後大半個月,湯子期都沒機會再見俞北平。她心裡存了十二分擔心,怕被他煩了。其實純屬杞人憂天,俞北平沒那麼小氣,只是心裡有些無奈。孫娉這次倒是早早回來了,落腳沒兩天,隔日就在微信裡發了張漂亮的邀請函給她,讓她禮拜六去隔壁學院聽這個課。“什麼啊?”湯子期戳來戳去看。“資訊科技和工程學/運用到軍事上的實踐,去聽一聽吧,沒壞處,就這麼幾張邀請函,我的都給了你,人家想去還去不成。”湯子期努努嘴,嘀咕:“誰愛去誰去唄。”不過她閒著也是閒著,下午就和李姝結伴去了。兩個學院相鄰,硬體設施卻是天差地別,隔壁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連教學樓都是公費撥款新蓋的,磚紅色的建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五米高的大門,外嵌花崗岩雕刻和門頭,看著就很有氣勢。雖是講座,卻擺在頂樓的宴會廳。這地方平時是年終活動才開放的,裝修得堪比星級酒店,偌大的宴會廳擠滿了人。湯子期和李姝憑著邀請函掃碼跟著人流進去。大老遠,她就看到了和簡筠在一起的年輕女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編成了蠍子辮,髮梢有些蜷,身上穿著件卡其色流蘇坎肩毛衣,配珍珠耳釘,踩著雙鹿皮靴,看著溫柔知性,又有幾分林黛玉般柔弱的楚楚之姿。正是她的表姐周啟蘭。湯子期看向她的手腕,那兒果然戴了一隻腕帶很粗的百達翡麗機械錶,正好遮住了割腕的傷疤。——看來傳言是真的。簡筠朝四周看看,不解道:“這是講座嗎?怎麼像交流會?平時也沒見這麼多人啊。”周啟蘭跟前臺的志願者要了杯茶,優雅地呷了口:“也不看看來講課的是誰。”“怎麼說?”簡筠八卦地看著她。周啟蘭虛榮心滿足,大發慈悲,給她透露:“北邊來這兒掛職進修的幹部,管通訊指揮的。”簡筠抓住了重點:“很年輕?”周啟蘭想起前幾天在醫院時的場景,臉不自覺紅了一下,沒正面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