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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子期:“……”如果只是這樣,她也就認了。可是,梁教授和俞北平擦肩而過時還打了個招呼,和藹地跟他寒暄,決口不提感想的事。湯子期:“……”果然是柿子撿軟的捏,區別對待嗎?俞北平送走了教授,回頭朝她走來。湯子期的背脊一下子繃緊了。看到他就想起剛才的事兒,她有些窘迫,也有些感激,尷尬笑笑:“俞首長?”“叫名字吧,別首長來首長去的,我聽著瘮得慌。”他疊了下手裡的檔案,把鋼筆扣上,和她一前一後往外面走。湯子期不忘說謝謝:“剛剛多虧您幫我解圍。”俞北平都沒正眼看她,只是淡淡說:“也不只是為了你,我自個兒也遲到了,你像只鵪鶉似的堵門口,我還怎麼進去?與人方便,有時候就是給自己方便。”他說得雲淡風輕,湯子期心裡的尷尬也散了些。有那麼一瞬間,好像他們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親近。她忍不住回頭看他,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三十上下,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俞北平生得英俊,一身筆挺的松枝綠軍裝,肩膀寬闊,背脊挺拔,武裝帶卡著勁瘦的腰,底下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風情楚楚,格外精神。就是不笑的時候啊,有些嚴肅,也有些冷,略有些緊繃的下頜透出一抹清冷禁慾的弧度。他應該算是她認識的男人中,長得最出眾的。眉眼修長,氣質內斂,說不出的雋永沉靜。那張乾淨俊美的臉,看似漠離,又讓人覺得豔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視。他成熟老道,又不會讓人覺得世故。不可否認,他是一個風度翩翩又很有內涵的男人。湯子期不自覺想入非非,過了會兒,有些不自在地轉開了目光,盯著遠處的水杉樹猛瞧。冷不防他回頭問她:“樹好看嗎?”湯子期沉默了會兒,臉頰不受控制地發著熱。心裡想,他肯定知道她在偷看他了!俞北平也不逗她了,笑著提議:“走,一起吃個飯吧。”“……可是……我沒帶錢……”“我請你吃。”“這怎麼好意思?”這話還真不是客套,要換了熟人,她肯定厚著臉皮上了。一是在這人面前臉皮莫名有些薄,二是怕以後孫娉知道。心裡猶豫,她回頭看他,他確認般點點頭。略一沉吟,她點了頭,偷偷摸摸跟他說:“那——您可不要告訴我老師啊。”日光裡,小姑娘眉眼生動,帶著年輕姑娘特有的那股子純粹和爛漫,招人喜歡,咋呼呼的,竟然也不惹人討厭。俞北平彎了一下唇角,不置可否。……說是請客,其實就是在食堂二樓吃了一頓。不過湯子期不挑,一桌的菜上來,沒幾分鐘就去了大半。俞北平挑了挑眉:“還別說,你這架勢,真像剛從監獄裡勞改出來的。”“我吃相不好。”她也老實,討巧賣乖地看著他,再三強調,“別告訴我老師啊,求您了,首長。”“說了別叫首長。”他低頭舀了口湯喝。“那叫什麼?站長?”俞北平說:“叫名字。”湯子期頭搖得像撥浪鼓:“哪天被老師聽到,非揭我一層皮不可。”他也不勉強了,換了說辭:“我在家同輩裡排 教導吃完飯後,俞北平開車送她。問到上哪兒,湯子期想了想說:“明天就禮拜六了,我不回學校。”“成,哪兒?”“我在學院旁邊的那個小區租了套房子,一會兒到了,我給您指路吧。”俞北平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這人車技也是真好,晚高峰這麼堵的路,愣是沒讓他停滯,只花了比平時短一半的時間就到了。湯子期從一旁悄悄打量他,心裡犯嘀咕。“幹嘛這麼看著我?”他身邊像是長了眼睛,都沒側一下頭就發現了她的目光。湯子期嘿嘿笑,沒敢開口。俞北平不鹹不淡道:“說啊。”“不說,怕您打我。”“我沒那麼小氣,說吧。”湯子期這才鼓足了勇氣:“我就是覺得吧,您這車技也太好了,該不是平日裡經常闖紅燈吧?”車子抖了一下,俞北平連忙穩住。拐進小區,終於到了地方。他按照她說的,把車停在了樓下的黃線區,又解了安全帶,這才回頭看她。湯子期被他打量得渾身不自在:“……怎……怎麼了?”俞北平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現在知道怕了?剛剛你不挺能的嗎?這口沒遮攔的性子,是天生的還是跟誰學的?”湯子期努努嘴,小聲反駁:“不你讓我說的嗎?”“你說什麼?”她連忙搖頭:“沒什麼!”後來他送她上樓,湯子期出於禮貌,留他喝了杯茶。她這兒也沒什麼好東西,背對著他在玄關的地方翻了好久,問他:“您喝什麼?咖啡還是果汁?茶葉我這兒只有大麥茶啊。”“給我杯白水就行。”湯子期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俞北平微微岔開腿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搭在膝蓋上:“怎麼了?”這個動作真是帥氣,微微弓著腰,寬闊的背脊很飽滿,像一張蓄勢待發的弓,男人味兒十足,可舉手投足間,又透著那麼點兒慵懶隨性。湯子期壓住心裡那點兒旖旎,真誠地搖搖頭:“沒什麼啊。”她回頭給他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