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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跟他搭話,他也不再端著,心平氣和地笑了笑:“已經過了高峰期了,現在人不多。這路我比住的地方還熟。”“你自己開的話,我當然不管。”這話就有些刺了。俞北平側頭瞥她,眸光淡然:“要死,也拉你一起啊。”湯子期壓住心裡的火氣,冷冷回瞪過去。“你有意思沒?”俞北平任由她瞪著,表情平和,看上去漫不經心。尤其是那雙黑眼睛,悠長明淨,清晰地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她打賭他在笑,雖然這廝表面上波瀾不驚。氣得她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這不是回家的路。”她終於找到茬兒了。俞北平坦然承認,手優雅地敲了敲方向盤,模樣認真:“我知道。”“上哪兒?”她也不跟他廢話,低頭翻開了手機。“澹臺。”她很輕地嗤了聲,用打發服務生的語氣:“成啊,那走吧。”他卻很輕地笑了笑。……今天來澹臺的人不多,樓上雅座更是寥寥無幾。湯子期和俞北平一前一後進去,撲面就是一陣香風,隱約還混雜著煙味。酒紅色的絲絨沙發,彩繪的屏風,牆壁上還掛著民國那種女星的年畫,都是老物件,隨便一樣拿出去都能拍到天價。這是真真正正的銷金窟,卻被這幫主兒弄得亂七八糟,地上都是亂扔的瓜果和杯盤,幾個相熟的扎堆靠一起搓麻將。“噼裡啪啦”,笑罵聲不斷,亂得很。“江越你個孫子,你出老千!”“滾你丫的,老子會耍詐?”一人被踢出來,滿臉晦氣,走到門口,狠狠踢了腳屏風。俞北平忙伸手給它扶了,對來人微笑:“怎麼發這麼大火?”江越兩手插兜裡,眉頭皺著,明明白白寫著“老子很不爽”,語氣卻淡得很:“沒事兒。”他伸長脖子瞧一眼他後面的湯子期,這下是冷笑了,“出來玩還帶上老婆,你行啊。”因為陳珞的關係,湯子期向來看不慣江越,聞言就懟過去:“哪比得上您,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都咱圈的模範了。”江越眉一挑,饒有興趣地望著她,沒作聲。熟悉他的都知道,這人冷笑皺眉只是些許的不耐煩,真要生氣了,才是靜如處子,眼神比平時都認真,甚至還會衝你微微笑,看上去一點兒煙火氣都沒有。熟悉他的也知道,江越在這幫人裡年齡最小,因為幼年喪母,性情最是乖戾,除了違法犯罪那一檔子,其他什麼事兒不敢幹?俞北平怕湯子期真觸怒他,忙把她拉到後面,岔開話題:“你不說要找john thopn理髮嗎?他就回這半天,明早的班機走人。還在這兒墨跡,你趕得上?”他指了指對方一頭散亂的金毛。瞧著像是有大半個月沒打理了。江越掃了湯子期一眼,面無表情,抬腳走人:“我看你的面子。”湯子期的目光追著他的背影,恨不得給他比個中指:“自己不檢點,還好意思兇我?我要是陳珞,直接拿氰化氫毒死他。”俞北平苦笑:“看來,還真不能惹你們這些化學好的。”湯子期沒應,不想搭理他。她今天特意打扮過,白色條紋薄針織衫,酒紅色的緊身皮裙,勾勒著嫵媚的腰身,後背的鏤空處圖案若隱若現,透著大片雪白的肌膚。眸光清明,卻瀲灩,不經意的一個眼神都能煞到人。湯子期是個驕矜的姑娘,美得嬌柔,美得精緻,像養在溫室裡的牡丹,需要人用無數的金銀細軟去呵護照顧。她待朋友熱情,甚至表現地沒心沒肺,可真打算不理你了,能比冰山還要冷漠。就像現在這樣,連眼角一個餘光都不給他,神色慵懶又淡漠。好像,他壓根不是她老公,就是一個送她過來的司機。連續幾天的冷戰,直到現在,俞北平終於明白,她這次是玩兒真的。甭管他是不是真和杭薇有什麼關係,她看到了,她心裡不舒服了,這筆賬就要算到他頭上。從來被人追著獻殷勤的俞六少,算是栽了,徹徹底底地栽了。現在,她才是買方市場,而他,是求著她回頭的那個。 實力碰瓷推了會兒麻將, 湯子期丟了牌站起身。肖揚喊她:“怎麼了?”她有些興致缺缺, 撇撇嘴,手插兜裡往外面走:“你們玩吧,我出去透透風。”“小心點兒,別往樓下走, 今天有主題,亂著呢。”“知道。”話過耳就算了,她也沒放心上, 倚在二樓欄杆上站了很久。今天的主題泳裝, 樓下搭了t臺,黑暗裡,燈光攢動,聲音響得像炸在耳邊。臺上的女郎在走秀,臺下在跳舞, 各種競價此起彼伏。湯子期以前也是個很會玩兒的, 不過講分寸,出去也都是跟陳珞他們一塊兒,為了照顧她,他們大多去的清吧,很少來這麼糜爛的場合。看了會兒就沒意思了, 拐到東邊走廊裡去找洗手間。這邊廊道暗,腳底下還鋪著暗紅色的地毯。正出神,前面忽然傳來爭吵聲,然後是一聲高喝:“行啊, 那你去死!死啊!我就站這兒,你有膽就跳下去!”湯子期一怔,繼而是重物接連觸底的聲音。心驚之下,她快步跑出拐角,就見一個年輕人從樓梯上東倒西歪地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