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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她的狗爬字強多了。她關上書框,捧著書如獲至寶地坐去了靠窗的地方。整面的落地窗,窗邊擺著一張復古的雕花小圓桌和一對單人沙發,左右對稱安放著。此時窗簾挽起,坐在沙發裡望出去,頭頂的夜空繁星點點。靜謐、安詳。她的心情也莫名平和下來。翻了幾下書,回頭看他。這人認真工作的時候,目不斜視,身無外物,燈光裡一張稍顯清冷的臉,秀麗清豔,眉宇間,又不經意顯出瀲灩的味道。京城名少,天之驕子,打小接觸的就跟旁人不一樣,做什麼都有底氣,什麼事兒都能應對自如。連這幾日下來,她就沒見他有驚慌的時候,就算出了天大的事兒,也是井然有序地處理事情。背脊永遠都是標直的,叫人痴醉。她拄著頭盯著他看了會兒,手裡的書沒注意,“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相處這一聲響動, 在安靜的書房裡格外清晰。湯子期如夢初醒。俞北平也放下了檔案, 回頭看她。“不小心睡著了。”她急中生智,朝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彎腰撿起了書,低頭繼續讀起來。“困了就回房睡吧。”湯子期這會兒也巴不得離開了, 起身跟他告辭,放了書就快步出了門。動作倒是麻溜,連門都忘了關。後來, 還是俞北平自己去關的門。今晚他有些困了, 熬到11點,倆眼皮就不住打顫。他乾脆熄燈回了臥室,偶爾偷個懶。湯子期早睡著了,一條被子蓋半邊,另外一半在地上。俞北平就看了一眼, 搖了搖頭, 彎腰給她撈起來。她睡夢裡也不老實,一腳就朝他踢過來,差點掃上他的臉。幸虧他反應靈敏,退得快。湯子期努努嘴,把被子往腿間一夾, 繼續睡。俞北平:“……”這睡相也是沒誰了。好不容易把她扳正,這覺,才算是安穩睡了。……翌日起來,湯子期神清氣爽, 穿了件睡衣洗漱幾下就下了樓。俞北平照例比她起得早,早飯都吃完了,坐在客廳裡看書。她跟他打了個招呼:“早啊。”俞北平頭都沒抬,只淡淡點頭。湯子期納罕,走近幾步,發現他眼底有一圈淡青色的印記,疑惑道:“您晚上沒睡好嗎?”俞北平抬頭看她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被他這麼瞧著,湯子期皺皺眉,不明所以,過了會兒,沒心沒肺地轉回了廚房,吃早飯去了。俞北平想了想,到底沒戳穿這事兒。吃完早飯,兩人一道出門,去了附近的糧油店。這一個大院就是個小社會,往後面走,吃穿用度的鋪子設施都齊了,基本都能自給自足。還算寬闊的道路,不時有騎著單車的人過來,熟悉的都會和俞北平打上兩次招呼。也有人過來,看到他身邊的小姑娘就駐了足,露出善意的微笑。說,媳婦兒長得不錯。湯子期有點不好意思,抓著他的衣角躲到他身後,只悄悄探出半個腦袋。俞北平回頭牽了她,把她拉出去,給人家介紹:“湯子期,我父親故交的女兒。”“什麼時候扯的證?”這是客套話,俞六少結婚的日子,早傳得沸沸揚揚了。這不,媳婦兒都搬過來住了。“就這兩天。”俞北平也不嫌麻煩,好好說。“早點生個大胖小子。”“承您貴言。”“還有事兒,不叨擾你們了。”“您慢走。”男人提著桶橄欖油走了。湯子期撇撇嘴,盯著他背影齜牙:“這人可真嘴碎。”俞北平:“為什麼這麼說?”“人家結婚,關他什麼事兒?這麼多問題。”她彆扭的樣子含羞帶怯,其實很可愛,可又不願意承認,為了掩飾,努力作出兇惡的表情。俞北平笑聲低沉:“你是不好意思了嗎?”他戴著皮手套的手覆在她的腦袋上,輕輕順了一下。湯子期抬頭,惡形惡狀地瞪他:“沒有!”俞北平又笑了,點點頭:“成,你沒有。”他笑的樣子比不笑時好看多了,也沒那麼讓人望而卻步。湯子期盯著他多看了兩眼,盯得他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我臉上有花?”“沒!”湯子期搖頭,笑得得意。他問她你得意什麼。她眉眼彎彎,笑得像只小狐狸:“不告訴你。”初春時節,風裡還有料峭的寒意。兩人買好了油,一前一後往來時的地方走,她在前面跑,俞北平在後面喊她,說你慢點兒。她當耳邊風,回頭跟他做鬼臉。俞北平哭笑不得。……張嫂出了趟門,晚飯是張嫂的女兒沈蓉做的。她特地燉了排骨,香味從廚房一直飄到餐廳。湯子期早捏著筷子坐在了主位上,遠遠看著俞北平給她打飯,興奮地兩腳都在打顫。廚房裡。沈蓉見他忙著翻找,忍不住問了句:“您找什麼?”“盛飯的。”沈蓉想起來那玩意兒早上被她扔微波爐上了,忙轉身拿來,遞給他,嘴裡還跟他道歉。“沒事。”他伸手接過時,手指不經意在她掌心劃了一下。沈蓉一怔,像是火石擦過心尖,腦海裡“噼裡啪啦”一陣響,臉頰不自覺升了溫。好一會兒,她小心翼翼抬起頭,發現俞北平已經出了廚房,在前面餐廳和湯子期吃飯了。她看著他們好一會兒,腳下步子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