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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聲,也吐出嘴裡的饅頭,抱怨道:“你裝返京的官員也就罷了,何必讓我扮作個天聾地啞的書童,這不折騰人嗎?”驢子一尥蹶子,說道:“就是啊,你什麼時候還做了個朝廷的光祿大夫,這也太離奇了,我看你武還成,文哪裡還行了?你要能當大夫,我也能搞個司空整整了!”那少年笑著說道:“此事知道之人,並不多。”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前方還在行走的書童。繼續說道:“當時我入道門之時,某個尚算在朝中還能說得上話的至交好友,替我求了這般官位,雖只是個閒差,倒是可以免了世代徭役,又因為來路不正,故而此事我便不常掛在嘴邊,道門中人,更是視權謀如糞土,所知之人,不過爾爾。”驢子噴出一口熱氣,似是譏諷地說道:“各個爾虞我詐,哪有半點仙氣?好個視權勢如糞土!”沈約卻不去理他,自顧自地取出懷中的一塊銅牌和一方印章來。“這倆東西,應當可以暢通無阻了。”沈約笑著說道。他們一路行來,已是遇到了幾波人的巡查,沈約機巧,走得官道,一路上雖是熙熙攘攘,但所遇到的盤查,多是官兵民防。偶爾也有幾個道人上來盤問。沈約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便說鬼話,遇上道人便出示無名無姓的印章,道人自是不敢冒犯廟堂之人,哪怕心存懷疑,也只得趕緊避開。若是遇上官兵,便將文書一鬆,大名一亮,官職一出,也將對方唬得不輕,好言好語對付著,便也過了關。這一來二去,已是行了四日有餘,距離上京,竟是隻有一日的路程了。只是也因為靠近京師,排查也逐漸多了起來,一日查上三遍五遍,尚算尋常,最是令人出人意料的是兩人一驢在大道上行走,會有個道人突然從天而降,對他們問東問西,好不容易裝腔作勢,驚走了道人,還沒喘上一口氣,前頭便出現個道人設定的關卡。藉著各種由頭,對著旁敲側擊。沈約都沒想到,這幫子人居然如此上心,如此看來,恐怕四大洞天能動的,能跑的,都被搬到了整個北川之中。三人說了一小會兒,驢子忽然一陣嚎叫,另外兩人立即收了聲。只見遠遠地出現了兩個頭戴斗笠,一身粗布短打,好似俠客的人士。沈約眼睛微微眯起,小聲說道:“是天師道的人。”小公子連忙扭過頭去,往嘴裡塞了一大塊饅頭,又扮作一個啞巴,嗚嗚地回應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