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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想你離開。”龍君抬起頭。一時無言,沈約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頹唐地坐在椅子上。“世途叵測,你踏上山門,降妖除魔,一世風光,都非我所願。”沈約默然。他踏上仙途之後,何嘗不想做個一世安寧的田舍翁,侍奉父母,待得五十載春秋,含飴弄孫,不能復知仙事。他要的不多,從剛入龍宮,便是為了衣食無憂。待得少年得志,則是揚名天下,風光無二。他總與他想得不謀而合,卻不知為何,兩人所作所為,總是那般背道而馳,沈約沒來由地一陣厭惡。他勃然抓過筷子,在小菜裡挑挑揀揀,一副惱怒的模樣,卻偏偏發作不得,只得放下筷子,又去飲酒。一連幾杯下肚,直把桌子碰的微微搖晃。面前的男子嘴唇動了動,沈約卻趁著三分酒意,先行說道:“我去過九嶷。”男子抬了抬眉眼。“我瞅見了你,你卻沒有看到我。”沈約笑了笑,有幾分苦澀。“我若不是為了不讓你們家裡生出齷齪,為何會來上那般一出?你卻要歸罪於我。”沈約恨聲說道。面前的男子一言不發,雙手放在桌下。沈約一朝出氣,也不再瑟縮,他抓過一罈風生,滿滿澆灌上。高高舉起,輕言道:“為我觸怒龍君,誤了龍君之意,自罰三杯。”“一敬龍君,起於草莽,盛譽十年,盡皆因你。”他一口飲盡杯中酒,搖晃罈子,卻是空空如也。他伸手一抓,將龍君身旁那壇尚未開封的湖中春取過,一掌拍開封泥,也不顧溢位,滿滿一杯。“二敬水府,師長禮樂,道術通玄,不曾孤獨。”龍君看著自己曾經的弟子,又是一口喝盡了酒水,卻不為所動。“三敬龍二,垂髫童子,幸得佳人,一點靈犀。”他商磋再三,終究說了出來。這一口酒,他舉起那隻湖中春的罈子,痛飲了起來,任憑酒水打下,打溼了他的肩頭,打溼了他的衣衫,打溼了他的臉龐。也滴滴答答,直直地打落在了他的心底。面前的龍君看著他一下子倒伏在了桌上,爛醉如泥。他悠悠地嘆了口氣,以微不可聞地聲音,輕聲唸叨:“若有靈犀,為何,朝夕相對,相見卻不相識。”……“駿臺,沈約你們兩個狗籃子,睡了一整天了,還不見醒啊!”沈約只覺得頭痛欲裂,門外傳來一陣陣的叫喊聲,像是有個人鼓足丹田真氣,對著這棟小屋發出震天撼地的獅子吼。只震得沈約頭皮發麻。忽然,身旁一陣腳步聲傳來,沈約面前轉過身去,只見得一個衣衫不整的紫衣男子,跌跌撞撞地從屋內走了出來。那人一託柱子,打了個嗝,滿屋子酒氣。沈約不由得捏住鼻子,扇了扇風,一邊埋怨道:“駿臺,你要是喝不了這麼多,就別喝,這弄得……嘖嘖嘖。”駿臺這才看到大殿之內還斜躺著一個人,連忙理了理衣冠,但架不住腿軟,還是歪歪斜斜的。“雲雨之鄉禁酒,我家老爺子都被我娘看得死死的,我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來上個棋逢對手,哪裡能不多喝。”說著,他又“嘔”了一聲,像是要嘔吐了一般。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彎下腰來,早有人送上痰盂。沈約只聽得耳旁一陣稀里嘩啦,卻是嗅到一股惡臭,忙不迭地往易水宮外衝去。等到他呼吸到屋外的新鮮空氣,抬起眼眸,只見得不遠處龍四正靜靜地站在那處,而她的身旁,還站了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青年渾身上下皆是白色,黑得發亮的頭髮束成一股,頭上戴了一頂冠冕,他腰背挺得筆直,真要看來,倒是比龍君還要高上一些。沈約見得龍四對著他招了招手,他抬步走到兩人跟前。笑著說道:“昨日大清早,便和駿臺喝了酒,一時之間喝過了頭,等會兒他來了,你可別見怪。”龍四卻不接話,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喏,表哥,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沈約了,我哥的得意門生,聽說在陸地人族裡,算是能打的了。”說著,她用手敲了敲沈約的胸脯,力氣之大,讓沈約都覺得生疼。她又說道:“狗娃兒,這是我表哥,西海大將軍,孟章君,怎麼樣,是不是看起來比你厲害得多?”沈約眼底一緊,還未來得及說話。那人已是開口笑道:“龍四表妹說的,小友不必在意,道門首徒,鬥戰也在看他。沈約說道:“孟章神君抵禦外族,立下赫赫戰功,才是當代男兒本色,我這閒雲野鶴,哪裡能入神君法眼。”孟章大笑道:“蕊兒表妹,這位小友可委實不一般,龍君看重於他,端的是應該。”龍四說道:“可某人好不領情,昨天還鬧了一通,我瞧見二哥昨日從易水宮出來,臉色都差,頭也不回便回了玉珠宮。”孟章說道:“哦?不過少年氣盛,應如是也,幾千年前,我也頂嘴我師父,白虎神君罰我在西海崖上,面壁了數十年呢。無怪,無怪。”他看了一眼沈約,對龍四說道:“你們故人相逢,我便不甚打擾了,我與你大哥還有要緊事,便先走了,若是要去西海玩鬧,隨時找我便是了,不過你二哥才囑託於我,叫我莫要誤了你學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