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老百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不知為何,過了許久,那個鬼影卻是不曾說出半句話來。沈約也覺得有些許不對勁,他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身軀,卻直直撲了個空。旁邊一個鬼差模樣的人嘟囔道:“早就壞了腦子了,在黃泉面前一站便是六七年,到了如今,和另一個刺頭,都還未投胎去。”沈約嘴巴苦澀,他走上前去,恭敬地問道:“鬼差大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龍君也走上前來,他取了一錠不知名的玩意兒,遞給了那般子鬼差。其中一個收了東西,笑著說道:“倒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這人在陽世之時,是個將軍,‘曾蒙仙人授書’,這一世本是要匡扶正義的,只不過,卻英年早逝,戰死沙場,諸位爺兒,知道這等鬼魂最是麻煩,往往被煞氣沖壞了腦子!這位便是如此,因著沙場爭鋒,與他一併死去的一共便有數百個部下,他與那些部下情同手足,死後又因為沙場煞氣,如今變得痴痴傻傻,滿心只想著上陣殺敵,根本不願去投胎轉世,又因為有仙法護體,尋常鬼差哪裡奈何得了他,一來二去,便在這裡站了多年。”那鬼差摸了摸鼻子,說道:“咱們也沒為難他,反倒是他哪天不開心起來,打散幾個新鬼,都叫輕的!要是把鬼差打上一頓,有些鬼差體格弱,本就是些文士,一下子便下不得床了,如此一般,讓我們難做許多。”沈約急急忙忙地說道:“我替他給你們賠個不是,他不是這樣的!”忽然,遠遠地傳來一陣琴聲,沈約看到自湖畔,便有一個翩翩公子,正彈奏著古琴。一旁的鬼差不由得愁眉苦臉起來:“這個衰神怎麼也來了?”沈約聽著琴曲,竟是有了一絲熟悉之感。一旁的龍君開口道:“這是什麼曲目?”沈約有些遲疑地說道:“是‘東魄’。”龍君有些疑惑地看著沈約,沈約低聲說道:“‘東魄’是我師兄……在一處地界遇鬼,於是即興寫的一支曲子,據說,成曲之時,厲鬼聞之而泣,天亦是落雨不止。”沈約怔怔地望向湖畔的男子,周圍的怪物都靜靜地抬起頭來,看著他演奏樂章,有幾個張著血盆大口的不知名生靈,如今卻像是低伏的小貓咪一般。“你瞧,這人一來,這三途河都用不了了,本來是惡人走河中,自有萬般苦,卻因為他,橋上橋下,皆是一般。哎!”沈約想了想,又想起尚在陽間的晉王爺,反倒是有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他也不過河,每日若是心情好了,便來水裡彈個曲兒,心情不好?便去陽世街喝酒,喝完便醉在那裡,那邊的酒肆都找我們反映了多次,可咱們也沒半點辦法!”沈約看著那人自顧自地談曲,似是渾然忘我一般的模樣,也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了。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了沈約身前。他溫聲說道:“我來處理便是,你且去橋上等我。”沈約似是有什麼想說,但男子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道:“我會給他們一個尚好歸宿,你且去。”沈約忽然有些難過,他狠狠地貼在龍君胸前。龍君也不說話,只是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他是不知所謂的故人長絕,只是又如何呢?“我在便是,你不要擔憂,若有萬世,我便在萬世,說的不大好聽,我總要比你,晚走一些。”他溫聲說道。沈約悶著聲說道:“你便是變著法兒咒我死不是?”龍君摸了摸他的背脊,溫聲說道:“是是是,是我不是,你且快去。”沈約這才直起身子,他望了一眼,又是彈琴作歌的男子,又是一動不動的發小,最終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地往奈何橋上走去。奈何橋上同樣擠滿了人頭,有許多鬼差正在維護秩序,沈約卻是大步向前,兩岸不時傳來,惡鬼的呼號。他直直走到了橋頭,看到一間小屋,正有一個窈窕的女子,正招呼著排隊的人群,她分付手中的湯碗。一旁還有一隻黑色的貓咪,與一隻雙頭鳥兒,正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話。那鳥兒似是眼尖,沈約甫一靠近,便大聲吵嚷了起來:“又來啦,又來啦!”那黑貓一個翻身,打了個哈欠,似是也瞅見了他來,吧唧了下嘴,也口吐人言道:“又是這個瘟神。”倒是個沉穩的男聲。那女子遠遠地望著沈約,忽然將手一擺,從身後走出三兩個鬼差,接過他的活計,她取過一旁一張椅子。頗為悠閒地說道:“是什麼風把你又吹來了?”沈約四下張望,確定她在說自己,走上前,有些茫然地看著一切。“這輩子這般短?還不到三十年就死了?我記得,這一世應當是個寒門子弟……”她點著太陽穴,悠悠地說道。“你可要機靈些,求個大富大貴之家,到時候,日子也能過得好些。”沈約卻插不上嘴,只看女子在那邊自顧自地說得興高采烈。她忽然掃過沈約的衣著,眉頭倒是一皺。“不對,你怎麼,你是生人?怎麼會如此?”沈約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姑娘,我們倆萍水相逢,從未蒙面,你這般熱情,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可是有家有室的……”那女子啐了一口,說道:“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