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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讓這等兇徒逞威,道門顏面何存?”原本關於沈約的話題,才熄滅不久,卻因為這一件事一時之間,重燃了起來,只是不知為何,作為最靠近真相的關外道人卻在此刻集體失了聲。只有“血手人屠”這個惡名,隱隱約約透過一些途徑傳達到了中原之內。而失卻了邊陲元帥的朝廷,也是一反常態,陳暘帝下了一紙御令,斥責謝家縱容門下謝元謀私通關外蠻族,聚斂財寶,中飽私囊!又有文官參了謝元謀一本,所說的,乃是“當年東征別將,張不疑戰死金門一役,別有蹊蹺,恐與當時任督軍之位的謝元謀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從此朝野閉口,知道這位往日裡喜怒無常的帝王鐵了心要護著這位傳聞中道門棄徒了。只是其中的緣由,卻無人知曉。唯有幾個侍奉帝王的小廝,從宮中傳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訊息。前幾日,久不見朝野的永鎮南疆龍親王星夜入宮而來,不至天明便出宮而去。一時之間,帝京之內,變得有些不可捉摸了起來。再加上傳聞,曾有一個幾個不知名的道人擅闖皇宮,把一切攪得天翻地覆,往日最重面子的陳暘帝,仍是一副風淡雲輕,歲月靜好的模樣。讓人不由得也聯想到了這陣子不斷惹是生非的沈清為。……而此時作為事件中心,又是始作俑者的沈約只覺得全身上下,根本使不上氣力。他掙扎著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靜靜地躺在一張床上。門外傳來熙熙攘攘的叫賣聲,他努力偏過頭去,看到窗外人來人往的行腳客,與行色匆匆的商賈農民。光線細微。只是打在少年的眼底,微微有一陣刺痛。他伸出一雙手,看著白淨的皮肉,一塵不染,又是一陣出神,他猶記得自己發了瘋一般地廝殺。那是手無寸鐵,卻行惡的人。是奮力頑抗,卻不堪一擊的異族。也是苟且偷安,取出藏在書房之內,成打成疊的銀票的高官。他看著那條猶如肥蛆一般,不斷在地面扭動的白胖身體。突然,一陣作嘔。“醒了,便把這個喝了。”一道清潤的聲響,從他身後傳來。沈約回過頭去,看到龍君正靜靜地端著一碗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沈約的床頭,他撩起自己一側飄零的長髮。將藥碟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取了一隻調羹,取了一點,放在唇邊,似是確認無誤,才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不燙。”沈約卻往床的另一側退了退,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身體好得很,自甘州城開始,便是如此,若是有什麼小病小災,只要睡上一覺,比什麼靈丹妙藥,都要來得好!”說到甘州,沈約沒來由地便想起小時候,他並不是容易得病的體質,但卻是肆意妄為的野孩子,他時常去山間瘋野,若是山間落雨,更是他的狂歡。蹦啊跳啊,巴不得沐浴在風雨之中,做個瓢潑裡的霸王。只不過,調皮的代價便是連綿不絕的高燒。沈夫人也是久病成醫,對付這等山野小病自是手到擒來。只不過,那時候的沈夫人可沒有龍君這般溫和,她只管一把抓過正拼命掙扎的沈家狗娃子,便是按著腦門,咕嘟咕嘟統統給灌了下去。龍君卻說道:“堂堂碧水神君,還怕喝藥?”沈約卻看了面無表情的龍君一眼,抱著被子,縮在角落裡,心裡已是把面前的男子說了一通。他沈約都二十歲了,哪裡還會受這等蹩腳的激將法!龍君看他不為所動,倒也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將碗放在一旁。“二十來歲了,還不如小孩兒聽話。”沈約看著面前似是有點點慍怒的男子,忽然想起,曾幾何時,也是她取了藥,等候在樹下。那時候的他,總是乖乖把藥喝了。然後還得把整個白瓷碗翻轉過來,猶如邀功一般,給他探看。他那時,也是這般表情罷?許是滿懷期待,也許是覺得理所當然?沈約看著他微微側過身去,爬到了床頭,托起了藥碟,一股刺鼻的藥味,直直地往他的鼻孔裡灌了進去,他一捏鼻子,咕嘟嘟地一口氣將這些藥劑吞了下去。龍君這才回過頭來,只是不知何時,他的手中,捏了一顆白白的丸子。隨後,溫聲說道:“糖。”少年道人連忙坐直了身子,好似一個乖孩子一般。“自己來取。”說著,他將糖丸,一丟,已是銜在了雙唇之間,一紅,一白,煞是撩人。沈約剛想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可看著他高高在上,好似神聖不可侵犯的容顏,悻悻地往後縮了兩步。低著頭,十足像一隻怯懦的刺蝟。只是,他忽然感覺,有一道陰影緩緩覆上了他的身軀。隨後入口甜膩,這是糖嗎?少年道人怔怔的想道,這可比糖要甜的多。他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這緩緩流動的時光。良久,溫潤之感緩緩消失,他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男子的臉龐。目光緩緩下移,見得那一片潤色。他的唇角,原本便是這般模樣嗎?沈約思考了起來,只是面前的男子已是不等他反應,支起了身子。說道:“我這一番,離宮已是久了,當是有許多事情要做,便不在此地久處了。”沈約抱著膝蓋,望著面前高大聲音,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