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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像是聽到這句,像是想到了什麼,沒來由地狂喜充斥了他的周身,他激動地就想要把面前這位龍宮之主抱起來旋轉個幾圈。但想到剛才這位龍君的雷霆手段。恐怕,沈約還未碰到他,就得被他一掌擊斃。他可不管什麼師徒情誼,他猶記得當年水府之中發生的事情。宛如昨日,歷歷在目。於是他只得悻悻收回了手。但他卻想到了什麼,輕聲說道:“多謝師父,可不肖徒弟,暫時還不能回去。”沈約忽然看到,剛才還語氣平淡的龍君倏忽間,一下子睜開眼,似是有幾分慍怒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這般情景,就好比水中月,一時消散。讓他懷疑是自己產生了錯覺。可今夜的錯覺,許是有點多了。他自嘲地低下頭,瑟縮地抱著自己雙臂。“十年之前,甘州左近盤踞的太平道還留了個爛攤子給我,我既然回到了這裡,總不能不管不顧。”沈約伸了個懶腰,說起往事,他總有幾分抹不開的惆悵。“五行大陣?”沈約點了點頭。隨後,他伸手往山道上方的小鎮一點,說道:“師父,我與山上那位公子萍水相逢,出家人慈悲為懷,他在尋他的生身父親,我理應幫他一把……”他轉過身去,那個水藍色衣衫的男人已是一振衣袖,沈約只見得他寬大的衣袍。轉瞬之間,男人已是失去了蹤影,無跡可尋。他嘆了口氣,對著遠處荒村上,探出的一個白髮身影招了招手。沈約自然知道,這位小公子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恐怕真要計較起來,比之沒頭沒尾的五行大陣還要麻煩得多。他學著太清閣上的那位糟老頭的口氣嘆了口氣,說道:“這世間最難搞的就是人心,我便是寧可殺上百隻北海的妖王,西山的妖獸,也不想摻和到人情冷暖之中。人心叵測咯。”他搖了搖頭,大步往山腰的廢墟行去。只在山道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背影,即是落拓,又是滑稽。作者有話要說:嗯對的,不肖弟子只能龍君自己“管教”!撒點糖渣,週末快樂呀! 匪石(一)夜色深深,對影成三,佳人已是踏月而去。如一尾銜珠而來的青鯉魚。沈約翻檢著那個地洞邊沿的碎石子,鮮血四濺,巨大的裂縫直通地底。任誰被拖入其中,都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沈約“嘖”了一聲,給那個到現在都不知姓名的倒黴蛋下了死亡判決。一邊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站在一旁,同樣饒有趣味打量著他的小公子。他忽然覺得,這些半妖是不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他那個無常孩兒不到十歲,就與他一般搏殺百年的蛇妖,浴血而戰,從不知退。而李練兒經歷了剛才百鬼夜行,又是龍君執掌雷電,殺人如飲水,居然沒半晌就活蹦亂跳了。還煞有介事地和他研究起他那位被方相鬼拖入地底的家人的死活,與方相鬼的口味來。沈約直起身,撣了撣手上的塵土,緩緩走到了小公子身前,他面色溫和,只是讓人猜不透他在思索什麼。“沈道長。”小公子靜靜地坐在一塊被燒得漆黑的大石上,不顧那一身白色的綾羅,被弄得骯髒斑斕。沈約卻突然抽出了長劍,直直地抵住了面前少年白皙的喉嚨。他站得筆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你到底是什麼人。”“沈道長覺得我是什麼人?”小公子盤膝端坐在大石上,似乎不在乎脖子上這把蟒皮寶劍如何鋒利。若是說沈約像是一柄開了鋒的寶劍,他便是一縷寸長的綢緞,華麗而柔美。縱使百鍊鋼,都曲折於纏指柔。他隨意歪了下頭,劍尖在他的脖子上劃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他渾然不覺疼痛。幾滴血珠,順著他的面板緩緩滑落進了衣襟之內。“你是不是也要大義凜然地說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恐怕是異族細作,仗著半妖之身闖入道長身邊,伺機出手’之類云云?”白髮的少年笑得沒心沒肺,似是聽到什麼再好笑不過的事情。沈約望著面前的他,抿著嘴,複雜的神色閃過他的面龐。這個被稱作“小公子”的人太過不尋常,銅牛鎮之事,從一開始就透露著不一般。他不過半日之前,被龍二小姐透了行蹤,便有一打的太平道人在此埋伏他,而這個憑空出現的李練兒,更是身份奇特。他的手握著長劍,望著他戲謔的表情。“如果沈道長要動手,便快些,我正盤算著要不要去見那個十六年來,從未來見我一面的死鬼老爹,你這一劍給我個痛快,便少了個決斷,少了紛擾,”他嬉笑間看了沈約一眼,有些慵懶的語調,“而且,死在美人劍下,何其痛快。”他言談自如,好似當真不畏生死一般。“……”李練兒只覺得自己頸項一鬆,面前的少年已是收劍還鞘,沒好氣地看著他了。“我說沈道長……”他話還未說完。只聞一聲水響,在沈約兩步開外,竟是憑空出現了一位身著宮裝的少女,髻上明珠點點,更有幾支不知何等材質,剔透明晰的髮簪。宮裝華麗,如天女衣衫,她蓮步輕移間,環佩叮咚,響如鳴琴。不過,眼前的少女似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