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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擴散,不知不覺,散入春風之內。他沿著山道,行到半山腰,只見遠遠地顯出幾間茅屋。隔壁家已是關門閉戶,料來是世代比鄰的張家爹爹,張弓背刀入了深山。只餘下一個有德,和他頗為彪悍的母親,如今,夜色已深,早早關了柴扉。而另一間院子裡,卻微微亮著些許燈光,遠遠地甚至傳來搖動織機的聲響。他加快腳步,已是到了院子前,只是腳步有些快了,倒是把豢養在院子之中的雞鴨驚得了個半死。一群家禽,鼓盪著雙翅,忙不迭地躲閃著這位披星戴月的歸客。而蹲坐在家門口的大黃狗則耷拉著腦袋,嗅到小主人的氣息,也只是“嗷嗚”地低鳴了一聲,隨之便低垂下了頭。夏日已至。屋內的人聽到響動,探出頭來。輕聲喚道:“伢兒,今天怎麼這麼晚呢。”織機的聲音戛然而止。沈家少年掀開門簾,撓著頭說道:“酒樓裡,今天來了不少客人,祝師爺不管怎麼著都不放人,一拖便拖到了人定。”婦人雙手放在少年的肩頭,打量了一番,輕聲說道:“回來了便好,灶上還有暖了的菜,娘給你去端。”屋內理著柴薪的漢子,佝僂著背。他年歲不過三十,卻生的老相。若是認得他的人,都管他叫一聲:“老沈”,若是大戶人家的惡僕,言談之間,更是叫他做“駝子”。沈家少年生的依稀有幾分他的輪廓。但更像是他那位母親,面容姣好。可不知為何,隨著年歲的漸長,少年身上更有了幾分鋒銳的意氣。沈家童子一言不發地吃完了飯,拿著餐具洗了乾淨。一邊口頭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阿爹,阿孃,明日學堂和酒樓都放了假,我想去山裡瞧瞧,看看有沒有去處可以種些米。”正坐在門檻上收拾著柴薪的老沈,笑罵道:“你個伢兒,想要去山裡鬧騰便去,說什麼找地!咱們沈張兩家,靠著後山吃了三代了,若是真有地兒,哪還輪得到你小子?”一旁的沈母卻輕笑道:“別誤了回家吃晚飯的點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