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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漁樵耕讀甚多,不少有名的廟堂名士,退隱朝堂,會在此結廬而居。故而,相比有天下第一門閥,瀟湘閣坐鎮,格外繁華的株洲。岳陽樓更是招文人墨客之喜好。故而,那些又食文墨,又嗜珍饈的文人騷客,便常常一到時令,就下榻岳陽。“喏,三十斤湖魚,當天武陵的漁夫送上來的,正新鮮。你們掌櫃的便好這一口。哎,不過,張家漢子是真可惜咯。”一個白髮的老漢將一個竹筐放在驢子背上,一邊打量起面前的小孩。少年生得清秀,倒不似往日常來樓上飲酒作樂的紈絝,面上有一絲陰霾,但更多的卻是一縷和煦。少年卻笑著安慰道:“張家老爹不妨事,前兩天岐黃藥館的牛郎中專程去了一趟,只說受了驚,玉青山的道長也來過招過魂兒了,如今老爺子在家能吃能喝,還算快活,估摸著腿好了,又能跑能蹦了。”老人點了點頭,和少年招了招手,望著他踏上了歸程,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後廚。……歸程不知沾了龍君的光,還是一陣風雨,沈家少年耍了酒瘋,把小毛驢擺弄的服服帖帖。如今的沈家少年倒騎著毛驢,望著萬里無雲的長空,只覺得前兩日的經歷,如夢似幻。他不由得把懷中鴿卵大小的避水珠取了出來。這枚避水珠乃是龍君所賜。傳了用法,人人都可以入水如魚。他將它放在陽光之下,只見白色的珠子之中,好似有一條優哉遊哉的小蛇,不急不緩地遊動著。他覺著好玩,看了好一會兒,路上無人,他也自得其樂。“龍宮,真是做夢一樣。”少年喃喃自語道。水晶宮,蚌精妖姬,蝦兵蟹將,還有……他的眼底沒來由地想起了那張不苟言笑的臉蛋,他半躺在小毛驢的背上,手指不禁捻了捻胸前的玉石。“到底是不是他呢?”他不由得想起,那個輕狂之夜,月明星稀,持花而來的男子。那夜,他不知為何,往日不知“醉”字的他,卻忽然醉得厲害,他只看到一個明眸照人的雍容公子,踏月步水而來。他沒有看清他的面容。只記得,那一瞬,他誤以為,他是天神下凡。美不勝收。那時,他躺倒在地。他說了許多俏皮話。說了很多輕狂話。他卻不動聲色,直到最後。少年想了很多,想到最後,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頭疼欲裂。他個堂堂男兒,雖是尚未及冠,怎麼可以對一個男人胡言亂語,言出輕薄?“也不知他怎麼想的?他又是誰?是龍君嗎?”他喃喃自語道。那雙瀲灩了秋水的雙眸,從他心口劃過,似與那一道回首不謀而合。可他,卻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問。生怕驚了佳人。……第二日,雖是餐風露宿,星夜兼程,沈家童子終究到了甘州城,交付了湖魚。賬房先生喜滋滋地多給他支取了幾枚銅板,還做了主,給他額外允了半天假。少年歡天喜地回家,與家中說了事,大抵是金氏學堂另有課程,故而可能要有許久不能著家。他不敢直言龍宮之事,此事太過於駭人聽聞。恐怕父母聽了,都得將他當了癔症。恐怕晚上睡個覺,就得被捆了四肢,送去山下牛郎中處。不過他倒是試探地問道:“若是金家先生要為我改個名,父母可有什麼意見。”淳樸的父母反倒是頗為激動,想來這倆人也知曉,狗娃兒什麼的賤名,到底是山民粗鄙之名,無論如何都登不上臺面。若是有個體面的大名,到時候即便去城中賣柴火,也不需要和往日一般,被人以“沈老漢”,“沈大郎”,“沈駝背”之類的諢名呼來喝去。故而父母雙雙,無有異議,都大力支援沈家少年,若是有所機緣,哪怕死皮賴臉,都要求個好名。沈家少年聽到此處,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而自己準備的滿口說辭,硬生生被憋了回去。至於稻香樓的活兒,沈家小子早早就找好了幫手,只不過,他頗為肉疼那些工錢,只得安慰自己,待得自己從龍宮學藝歸來,富貴唾手可得。……“哎,小子你來得正好,正找你呢!”沈家少年剛擠入水宮的薄膜之中,兩旁的蝦兵蟹將早已接受了授命,知道這少年如今已是龍君的記名弟子,故而,沈家小子只要不做逾越之事,他們便目不斜視。他避水珠運用並不熟練,身上仍是有不少水漬。他抹了一把臉,卻不想,一個嬌蠻少女的聲音已是急匆匆地在一旁響起。少年還沒說話,已是一把被那少女拽住了手臂。他“哎?”地一聲,已是被龍四拖著往龍宮走去。他一個立足不穩,更是摔了個四腳朝天,想要反向用力,可早已失去了重心,更是沒成想,龍族少女,力大無比,竟是絲毫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影響,更是因此,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她就像是拖著一個破麻袋一樣,一路豬突猛進,將少年拖曳到了玉珠宮前。等她一個急剎車,停在玉珠宮前,捂著胸口,回過頭,望向已經死魚一般的沈家少年。這才,反應過來,可此時的少年已是暈眩了許久。她又趕忙一把攥住少年的領口,猛地將他提了起來。一隻手便是要用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