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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光線很亮，一道帶笑的嗓音傳來，緊接著懷裡就被塞了一個臉盆，護士小姐笑眯眯道：“終於來了啊，快，他剛剛換了藥，身上有藥味，而且躺了一天，出了不少汗。”“哈？”沈伊一臉懵。護士小姐指著靠在床頭看雜誌的賀霖，對沈伊道：“你身為女朋友，幫他擦下身子啊。”“什麼？”沈伊止不住尖叫。“小聲點，醫院禁止喧譁。”護士小姐說完，走了出去，把門關上的同時對沈伊道：“衛生間裡有熱水，直接去接就行了。”隨後門一關。沈伊抱著盆，跟在床上的賀霖漆黑的眼眸對上，她整個人呆成一隻企鵝。女孩穿著長長的薄羽絨服，呆呆的樣子，惹得賀霖唇角勾了勾，他輕聲喊道：“過來，我身上特難受。”那關我什麼事啊！！！ “嗯？過來。”賀霖又喊一聲，沈伊扁了扁嘴，很不情願，“哥哥，你叫別人幫你吧。”賀霖慢條斯理地收起雜誌，沒應。沈伊在死亡邊緣掙扎，轉頭去找護士姐姐，護士姐姐笑眯眯地推脫，我很忙呀好忙的我不負責幫病人擦身子洗澡的你作為女朋友這事兒做起來很順手的吧去吧不要害怕。沈伊：“……強調一遍，我不是女朋友。”隨後她又給李沉州打了電話，李沉州那頭沒接，沈伊：“……”她轉頭看向賀霖。賀霖放好了雜誌，靠在床頭，眼眸淡淡地看著她滿屋子轉。沈伊隔得老遠地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味，味道確實不太好聞，賀霖抱著手臂，道：“我出任務三天，做手術一天，今天第四天，沒有碰過一滴水……”沈伊心裡哇地一聲哭出來。“去，打水過來。”賀霖道。“哦。”沈伊在放棄掙扎的邊緣徘徊，抱著盆去了衛生間，盆裡有一條沒有拆的毛巾。衛生間裡有熱水器，裝置齊全，跟家裡差不了多少，沈伊弄了三分之二的熱水又加了三分之一的冷水，兌一起後，稍微有點燙手，不過這個天氣正好，過冷了不行。她端著出來後，賀霖單手在脫上衣。沈伊立即低著頭，走到床邊，將水盆放下，再一抬眼就看到他那從胸口貫穿到腹部的傷疤，沈伊愣了愣……她第一次看到他身上的傷疤，還這麼長一條。賀霖看她一眼，喊道：“幫我把手弄出來。”他還有一隻手在輸液，沈伊哦了一聲，視線又在他那傷疤看了一眼，這才伸手，抓住他那隻手，扯了扯袖子，將袖子扯出來，輸液的那隻手就沒辦法了，病服搭在輸液的那隻手腕上。男人強壯的胸膛以及那一眼看盡的腹肌皆蘊含著力量。他湊近沈伊，在她耳邊輕聲地問道：“看什麼？”沈伊立即挪開視線，轉頭道：“哪裡看什麼，我擰毛巾給你，哥哥你自己擦。”賀霖嗯了一聲。沈伊側過身子，臉有點發紅，不怪她紅了臉，賀霖的身材是她兩輩子見過的男人當中最好的。而那條傷疤看起來很大，偏偏在他身上卻顯得有點性感，尤其是那沒入腹部的一端。擰乾了毛巾，沈伊再把毛巾遞給賀霖，他被單已經滑落到腰部了，沈伊也看到那貼了紗布的傷口，就在腹部的位置，光是看著就感覺到疼，沈伊抬頭看賀霖：“疼嗎？”賀霖單手擦著脖子，偏頭看她，好一會道：“不疼。”沈伊才不信，她看他擦了那一邊這一邊靠近傷口的位置有點擦不到，她此時沒想那麼多，伸手抓了毛巾，挪過來，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他的傷口旁邊被藥沾到的地方。賀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低著頭，很認真，賀霖眼眸眯了眯，往前傾，湊到她額頭，親了一口。沈伊一愣，立即抬頭。兩個人四目相對，沈伊捏著毛巾，跟被調戲的小娘子一樣，她說：“哥哥，你老實點。”賀霖挑了挑眉：“哦？”“不老實你拿我怎麼樣？”沈伊：“……”真的好氣，不想管他了，你自己髒死算了。可是看到他那些疤痕，沈伊真的心軟了，她毛巾過水，再遞給他，問道：“我媽跟崢叔呢？”來了這麼久了，夏珍都不見人影。“我爸今晚有應酬，帶珍姨去了。”賀霖接過毛巾，擦拭肩膀，擦得差不多了，轉過身子，把後背給沈伊。後背也有疤痕，有槍眼，也有刀劃的，都算小傷吧，沈伊看著，更加心軟，轉身擰了毛巾，道：“崢叔在這邊也這麼忙啊。”“嗯。”賀霖淡淡一應。因為背對著她，女孩柔軟的手難免碰到後背的肌膚，這觸感因看不到而更加敏感，賀霖眼眸深了深，舌尖抵了下牙齒。沈伊完全不知，只是認真地擦拭著，看到疤痕還會下意識地錯過。上輩子她不知道賀霖經歷過這麼多，自然也不會知道他身上有這些傷口。他年紀輕輕有了這些軍功，真的都是拿命換來的。又擦了好幾遍，連後脖子也沒錯過，擦得差不多了，沈伊轉過身子，去洗毛巾，水有點涼了她心裡想，得換了，一隻手卻從身後摟住她的腰，沈伊渾身一僵，賀霖湊過來，咬住她的耳垂，親吻。“沈伊，今晚留下來陪夜。”他說。沈伊慌了，腰扭了下，賀霖又道：“彆扭。”沈伊上輩子是經事的，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