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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廷抓住顧寧的手, 想繼續俯下身,顧寧往旁邊躲了躲, 急忙說了句:“不早了,睡吧。”蕭廷炙熱的目光略微黯淡一下, 倒也沒有繼續,往旁邊仰面一倒, 大大的撥出一口氣,平復片刻似乎平復不了, 又轉過來看著顧寧, 還沒開口就見顧寧嚇得往後一縮,差點掉下床去,手忙腳亂的坐起身, 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整理就要下床。“那個, 要不我今兒還是睡偏殿去吧。”說完就要走,被蕭廷拉住手腕,顧寧以為他還想幹什麼,眼神防備的看著他,但蕭廷拉住她之後就把她的手放開, 自己從床鋪走下, 穿好鞋整理好外衫對顧寧道:“你不用走, 春暉閣還有一些奏摺沒有批完, 我今晚約莫只能將就在那裡了。你快睡吧,時候真不早了。”說完,蕭廷便起身離去,很快出了殿,值守的宮人們涼了燈籠,顧寧坐在床沿上,目光跟著燈籠的光線一路往南,直到看不見。躺回床鋪,手搭在蕭廷先前躺的地方,仍有餘溫,回想剛才兩人那般親近,顧寧的心情就十分複雜,心中充滿了愧疚感,怎麼說呢,就像是那種把一個孩子勾引上歪路的感覺。要是被師父知道了,也不知會怎麼想她。還有蕭廷,剛才看他的臉色,好像憋得挺難受,她就那麼推開他,是不是太無情了?顧寧帶著滿腹的惆悵,翻了個身,睡的也不太踏實。第二天顧寧很早就醒了,猶豫著到春暉閣外看了看,發現殿門開著,蕭廷已經不在裡面了,顧寧隨便找了個宮婢問,宮婢告訴她,昨天晚上皇上幾乎一夜沒睡,先到御花園去舞了好長時間的劍,然後回來一直批奏摺,天還沒亮就起駕去了元陽殿。顧寧聽了這些,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了。顧寧讓樂染把早飯擺在偏殿,跟榮昭儀一起吃,經過一夜的休養,榮昭儀的臉色好了很多,已經可以下床走兩步,對顧寧那是千恩萬謝,要不是昨天晚上蕭廷告訴顧寧這件事的背後真相,顧寧現在肯定還覺得能承受榮昭儀的謝意,可偏偏事情不是那麼回事。人是她從水裡拉出來的,可渡她性命的那根蘆葦卻是蕭廷給的。跟榮昭儀吃了頓早飯,太后那邊派了轎子來接榮昭儀去壽康宮養病,顧寧把榮昭儀送上轎子後,在園子裡心緒不寧的踱步,最終還是換了衣裳出宮去,不過這回她倒是記得蕭廷的話,大大方方的從宮門走,不再翻牆越簷,畢竟昨天晚上蕭廷心情不好,今天她可不能再惹他。出宮以後,顧寧一人一馬很快到了城西,沿著官道一路向前奔走,看見一片竹林後才翻身下馬,將馬拴在竹林外,自己沿著竹林中的小徑走了進去,竹林青翠,迎面吹來的風似乎都是清新的味道。顧寧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往裡走,走了一會兒後才看見一座宅院,說是宅院其實就是竹子搭成的小屋,不過兩三間,一間堂屋,一間臥房,一間柴房,灶房只圍了半面,兩口大大的水缸就那麼露天放著。竹屋院子周圍是籬笆牆,用竹子圈出了雞鴨圈,十幾只小雞仔小鴨仔在圈裡嘰嘰喳喳嘎嘎嘎的埋頭找食吃。顧寧走到哪籬笆牆外,抓了一把粟米粒,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圈裡扔。有吃的,小雞小鴨就圍過來,擠擠嚷嚷,顧寧故意東扔一把,西扔一把,把小雞小鴨們引的左右團團轉,看著它們顧寧惆悵了一路的臉色才稍有好轉。一個樵夫從林間回來,頭上戴著遮陽斗笠,背後揹著四五捆比他頭還高的柴火,腰間別著鐮刀,就是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沿路走來,身子起起伏伏。顧寧看見他回來,將手裡的粟米粒全拋進雞鴨圈裡,拍拍手起身要去接樵夫背上的柴火,樵夫拍開她的手,自行把柴火卸到灶房一角。顧寧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看著他腰都快彎到地上的樣子,不免心疼,說道:“真不懂您老在跟自己叫什麼勁兒,您不愛住家裡,蕭廷都給你把新宅子準備好了,丫鬟小廝一大堆,您就挑兩個中意的隨手使喚怎麼了,非要做到這個地步,這要給您以往的那些好友知道了,不定怎麼罵蕭廷呢。您要腿腳利索,我也不說這些了,可您瞧瞧您自己,身子都歪地上了,還逞能。”這是顧寧的師父,從前上將軍府最年輕有為的少將軍,可上將軍府一朝敗落,死的死,殘的殘,陸釗在把蕭廷送上皇位之後,自己就激流隱退,蕭廷要封他做宰相,做國師他都給拒絕了,而且還不願意住在家裡,這些顧寧和蕭廷也都理解,畢竟家裡現在都是女眷,他的兄弟們大多戰死,他留在府裡也是徒增煩惱,所以蕭廷給他另外安排了住宅,陸釗偏不去,偏要一個人住到這林子裡來,連個伺候的人都不肯留下。蕭廷對這個舅舅也是沒辦法,只能由著。陸釗卸完了柴火,對顧寧的一番教訓不以為意,從井裡打了一盆水出來洗臉,擦乾淨水以後,才看了一眼顧寧。一副‘你說夠了沒’的表情。顧寧心裡煩,懶得在他耳邊叨叨叨了,沒精打采的坐會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