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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定道,不要。我說,你……我話還沒說話,門鈴響了。我得去開門,只要求他,好展展,幫幫我啦,幫我收拾一下,我可不想被林朝堂數落。林展陰陽怪氣瞧著我,誰敢數落你呀。我是真的沒法子,抓著他的手晃了好幾下,又親了他兩下,他哼哼唧唧,雖然還是滿臉不願,可總算是答應了。我去開門,林展幫我收拾殘局,等我和林朝堂回到客廳,林展已抱著堂堂坐在沙發上,抬起手,朝我們笑眯眯的擺了擺。除夕夜,我們坐在一塊看這節目,守歲等著來年。林展大概是累了,沒多久就蜷在一邊睡了過去,林朝堂丟來一塊毯子,我給林展蓋上。他懷裡的堂堂跳了下去,回到了窩裡。十二點的鐘聲響起,電視機裡的畫面是熱鬧一片,窗外響起爆竹聲,轟隆一片。林展的身體動了動,他眯著眼爬起來,慢悠悠的找到了我,伸出手摟住我的肩膀,趴在我身上,在我耳邊輕輕瞌道,小然,新年快樂。六個字落下,他的呼吸沉沉,竟然靠在身後的沙發上,又穩穩睡了過去。林朝堂看著我倆,在數聲爆竹轟鳴後,電視節目裡的歡騰熱鬧稍顯淡去,留下一寸的安靜中,我聽到他沉沉穩穩的聲音,他對我說,立然,新的一年到了。我嗯了一聲,看著他,我說,林朝堂,新年快樂。林朝堂無聲的笑了。耳邊似有鐘聲敲響,十二下之後,置在茶几上的手機輕輕震動,我拿起,低頭看著來電,嘴角彎起。我看著林朝堂,舉著手機,驚喜道,是趙珏打來的。趙珏那頭一片靜謐,他的聲音清朗明亮,他喚著我的名字,笑著問我還記不記得他。我陷在那和煦裡,我也笑著說,不記得了,早就忘記了。我聽到他沉沉的笑聲,他對我說,徐立然,那要不重新再認識一下。我把頭磕進沙發裡,毛毯貼著臉頰,我說,好啊。我們聊了一會兒,他和我提起他的近況,他痊癒的很好,雖然還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運動奔跑,但已經能自如的行走了。他說,他想我了。第二天,我去見趙珏,醫生便在市中心,林朝堂開車載我過去,林展偏偏也要湊熱鬧。我們抵達後,直接去了病房,卻沒見到人。房間內收拾的很乾淨,床被整齊交疊,我愣了愣,隨即便聽到有人喚我。我扭頭看去,便見趙珏站在門外,他看著我,臉上帶著笑,一如初見時,燦爛如陽光般奪目的笑。我撲過去,在快要撞到他時,被人一手拎開。林展靠在牆上,手從我後領子上鬆開,順勢搭在我的肩上,他瞥了一眼趙珏的腿,他說,恢復得好不錯啊。趙珏朝他笑了笑,又看向林朝堂,他點了點頭,說道,謝謝。我拉開林展的手,走到趙珏身旁,圈住他的胳膊,我抿著嘴,輕聲道,回家吧。我們四人,一前一後,一快一慢,從住院大樓出來。林展走在前頭,他走得稍快,又時不時回頭看我,催促我快一些。我翻了個白眼,擺手讓他自己先走,他往前走了兩步,又氣勢洶洶的小跑回來,走到我身邊。於是一前一後,就成了肩並肩,間隔的距離又小了點。我聽到林展咬著牙,小聲嘀咕,真拿你沒辦法。晚上回家,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頓火鍋,暖鍋裡湯水沸騰,下入了各類的煮物。我記得林展比較喜歡吃牛肉,林朝堂吃蔬菜更多一些,趙珏還在恢復期,吃的清淡。肉香四溢的時候,展展跑過來咬著我的褲腿,趙珏低頭把展展抱起來,問道,徐立然,你還養了狗啊?我點點頭,咬著肉,含糊不清道,林朝堂給我的。他玩著狗,頭也不抬,問,叫什麼?我說,展展,林展的展。趙珏一愣,默默把展展放下,打量著一臉憋屈的林展。邊上響起林朝堂的笑聲,林展瞧著他哥,下一秒就炸了。噔噔噔,跑到沙發旁,一把抱起堂堂,小黑臉一頭霧水,痴痴呆呆的看著大家。林展大聲道,這是堂堂,林朝堂的堂堂。趙珏眨眨眼,林朝堂不語,低頭喝湯,我皺著眉,看著林展,試圖把他和那個初見時的泛著冷意的模樣聯絡起來,結果試圖無效。我索性閉上了嘴,聽著林展咋咋呼呼的聲音,屋內變得好熱鬧。暖意烘烤著心,伴著一層層的溫柔,一寸寸的愛意,覆蓋著,綿延著,伸展著。密不透風守護著。窗外的雪,是不知何時落下的。一片片,煙火輝煌的夜空裡,被稜角菱形交錯。屋內那麼暖,好似冬日的蕭瑟嚴寒都被圈在了這一室的暖意之外。沒有風霜了,不會再有嚴冰了,我不用回頭了。我終究是從那十年囹圄中走了出來。正文完番外(一)復健其實並不太輕鬆,當初腿上厲害,固定鋼板之後,慢慢恢復,如今趙珏傷口已然痊癒,但植入的鋼板卻還是要取出來。手術那日,徐立然看著趙珏進入手術室內,彼時,林朝堂在國外談專案,林展則因一些事,抱著堂堂,攜貓離家出走。徐立然已經很久不曾這麼一個人獨自待著了,他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看著那扇門上頭亮起的紅燈,心裡像是過山車掠過。等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