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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事?我心底一寒,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他,淚水撲簌落下,滾在臉上,支離破碎。我重複他的那句話,眼底慢慢溢位戾氣,我一把推開他,與他拉開一條深壑,我們只是隔著一堆雜亂無章的被子,我揪著床單,啞聲道,難道在你眼裡,我經歷的那些事,就根本不算什麼,我現在的起起伏伏都是我無病呻吟?難道不是嗎?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說你要走出來,可我看你根本沒有走出來。他擺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譏嘲著我。我握緊拳頭。因為他的那些話,我心裡那些被過往回憶勾起的顫慄消去,只剩下一股惱怒。我說,你根本不懂。我就像是在抖落垃圾桶一般,胃裡翻江倒海,大片大片的痛苦宣洩,我告訴他我經歷過的事,我朝他述罵,企圖讓他明白,這十年經歷不是什麼小事,它是恨是怨是融入骨髓的夢魘,是牽絆我成為常人的痛。大伯不能人道,便用了很多法子,來玩弄我,隨手丟下的啤酒瓶,放在沙發上的遙控器,似乎他能看到的,都能被他用來作為折磨我的工具。我快流乾血了,他在我身上凌虐,我在腦袋裡臨摹塑想著,我凌遲他時的一切。我說了很多,罵了很多,出逃之後, 你的故事?我緩緩抬頭,看著他,見到他精美輪廓下壓抑的神色,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眉頭略皺,似在思考在糾結,最後做下一個決定,他閉上眼又睜開,睫毛交簇顫抖,就好似被冬雨打落下的花瓣,緩慢落下枯萎。我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枝末節的微笑動作,企圖用這些來分散自己,在那漫長的沉默思索之後,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他的故事。我的家庭說複雜也不算複雜,母親在我三歲時便去世,隔了一年之後,父親續絃,也是門當戶對的婚姻。林展頓了頓,他說,我一般稱呼我的繼母為王小姐。我聽那稱呼生疏,又看林展不復以往的神色,沒了笑沒了冷,似乎什麼都不剩,不在乎。他繼續說,依照家世,王小姐不該嫁於我父親,只是因為她年輕時愛玩,墮`胎次數頻繁,想安定下來後,卻發現已經不能生養,於是便只能下嫁。她來到我家後,對誰都不上心,對我也是,直到我十歲時,她才對我有了些改變,只是這個改變不知是好是壞。說到這裡,林展微微一笑,我從未見過他這般笑容,苦澀無奈。王小姐好似突然發現了我的存在,給我買新衣服帶我去玩,會陪我做功課溫習,像一個母親可又不那麼像。不那麼像?我疑惑地看著林展,林展撇開頭,他說,我的性啟蒙是她教的,我 從小島出來,依舊是坐輪船,林展不知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在船上吐得七暈八素,他去漱了口,然後難受的蜷縮在我身旁的座位上。你還好嗎?我伸出手碰了碰他冰涼的額頭,林展睜開一隻眼,咕噥了一句,不好。我們坐在最後面,我從包裡拿出一瓶水,遞給他,小聲問,要不要喝點水?他搖頭,然後朝我肩膀上靠過來,虛弱道,你抱抱我,我就會好一些了。我意識到他這是在撒嬌,我無措的看著他的發頂,視線是橫切面,從他飽滿的額頭一路筆直延伸,在他鼻樑嘴唇還有下顎間隔均勻停留十秒,一分鐘後,我伸手攏住了他的肩膀。輪船徐徐前行,林展的呼吸逐漸均勻,我的手無意識的輕拍著他的肩膀,一直到輪船停泊,緩緩入港。到了陸地上,林展立刻原地復活,他拘著我的肩膀,和我並肩走到林朝堂面前,我有些尷尬,撇開眼低下頭琢磨著地上的紋路。頭頂上,林展與林朝堂對話,他語氣輕快,他說,哥,我送徐立然回家。林朝堂應了一聲,我能感覺到他的冷淡,我覺得他應該是不悅的,也許覺得我是個濫交的人都說不定。我與林展現在的關係,一看就明瞭,他喜歡摟我抱我,瞭解自己的心意後,便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確與我不同,他的愛昭然若揭,正大光明,不帶一絲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