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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飛行兵來自唐國軍校,新開設的飛行系人滿為患,只要求不恐高、身體健康,不像其他系,還要考什麼負重越野,所以這一系很多之前考不進軍校的瘦弱孩子都來嘗試。而且飛艇載重有限,越是身材輕盈越是有優勢,錄取到最後, “這勞什子玩意兒, 是要宣傳什麼?”藍珏大為惱火地拎起一張來, 只見那上頭的圖畫勾勒精細逼真, 工筆細描,畫著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影。銀鷹正一個個哭喪著臉,拿著彩墨,在給圖畫上色做彩印。一個新加入的銀鷹委屈地說:“科學院什麼時候把他們說的‘印刷機’做出來,就不用我們在這裡親自刻板印刷了, 印這東西實在是——”朱九百忙之中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年輕戰士立刻改口:“真是太必要了, 先生英明神武,斷定敵人疲於征戰, 內心肯定脆弱不堪,我們只需要抓住這個弱點,進行心理戰術, 一定能有效降低敵人計程車氣!!!”“用春宮圖降低敵人計程車氣?”藍珏冷冰冰地問, 抖了抖手裡的紙張, 於是那交疊在一起的人影便跟著聳動起來,嚇得離得近的銀鷹們集體捂臉。朱九面對質問,哆哆嗦嗦地舉起一沓不同的紙張,稟報:這裡有各種內容的……您看這個是最普通的一男一女的,這裡還有男男的、女女的、多角色混搭的……“國主恕罪!”藍珏的臉色嚇得朱九脫口大喊, 手語都忘了比。“這都是褚先生畫的?”“回國主, 是褚先生找臨城君報社裡的撰稿人畫的……聽說是幾位畫工極為出色的娘子, 她們還專門成立了畫社, 當年……當年疫病防治的宣傳冊子,也是她們給畫的封圖!”朱九一緊張,據實招供,“您和褚先生的義妹星小姐便是這畫社負責人,還有大漠來的蘇瑪姑娘,一併操辦。”銀鷹們忐忑地看著國主,便只見國主臉色陰沉,一張一張翻看了那些圖,然後一樣拿了一張,轉身走了。“咱們還畫嗎……”不知誰小小聲嘀咕了一句。朱九瞪著眼,故作兇惡地回頭打手勢:都給我打起精神,爭取晌午前畫完,趕快交給飛艇隊去散發,千萬別再讓國主看見了!!!藍珏是一腳踹開褚襄的門的,門裡正翻看東西的褚襄卻波瀾不驚,謝知微一早便給他說了藍珏要來,褚襄就低著頭乖乖等——伴君如伴虎,這話真是不假,褚襄摸摸自己的老腰,揉揉還在隱約抽緊的大腿,根本連站起來都懶。啪——一沓紙拍在褚襄面前,入眼便是四隻糾纏在一起的大白腿。藍珏咬牙:“你這是什麼鬼東西!”褚襄噢了一聲,道:“我也說了,這姿勢要求太高,一般人著實做不了,就說這腿抬的高度,哪裡是尋常身子骨的男人能做到的,但畫手姑娘講了,這是藝術加工,想象的畫面更有張力,若都和現實一般無趣,誰還看這些玩意兒?”他說完,屋子裡響起後槽牙摩擦的聲音來,褚襄一抬頭,看見一個黑雲壓頂的藍珏。藍珏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如此說來,你便是覺得與本王行這事是無趣的了?”褚襄張了張嘴,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不……君上……”“本王瞧著這姿勢的確不錯,本王的國師也非尋常普通人,確實是可以一試——”褚襄的大腿根兒隨著這話狠狠地一抽緊,嚇得整個人都軟了,忙求饒:“別別,君上這次饒了我吧,臣口無遮攔,講的都是胡話!”瞧他眼神飄忽,極為畏懼地偷偷瞄向自己下半身,藍珏頓時心情大好,又回憶起昨日褚襄確實連哭著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便只是嘴上說說過癮,嚇一嚇他罷了。但藍珏也不是專程跑來問這事兒的,他的確是不太明白,這種春宮圖能有些什麼用途。於是褚襄便解釋:“這只是一部分,是臣覺得,這類圖不好讓普通戰士拿去傳看,才喊了銀鷹來弄,這裡還有,更多的都是普通圖畫,以家鄉美景、美食等為主題,旨在引發敵人思鄉厭戰情緒,好動搖軍心,降低他們士氣的。這些春宮只是小部分,行軍打仗最講的是紀律,所以佇列裡豈能日日飽暖思淫慾?這些圖,便是拿來擾亂他們軍紀的!”是以那些圖畫得香豔無比,姿勢豪放又熱辣,褚襄又讓那些畫手畫得極其寫實,並非古代人習慣的那種點到為止的寫意畫,所以看上去格外讓人臉紅心跳。“原來是這樣。”藍珏點了點頭,認為褚襄所說的確有道理。但他想了想,又說:“不知能不能再印一批,著重講些我們唐國新政之後的變化,山好水好人好地給他們畫一畫,用以勸降?”褚襄聞言笑起來:“臣也是這樣想,只是與潮州營幾位將軍說過,他們皆說國主不喜投降之輩,這宣傳單印下去,也是不小的成本,若是國主並不喜歡敵人投降,那印起來就毫無用處了。”藍珏搖頭道:“不,我不喜怯懦畏戰之輩,這是真的,但只針對‘敵人’。我欲逐鹿天下,我的敵人,只是那些與我一樣謀求帝王之位、或者追名逐利、追求權力的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