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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景瑜走進臥室,靜靜地坐在床畔。若沈暮醒著,他會裝著看手機或看電腦,但沈暮睡著,他就能一直守著看著,這樣只要沈暮眉目稍動,他就能有所察覺。沈暮微微轉醒,睜開眼睛就看見了桑景瑜。他見到桑景瑜刻意舒緩了眉頭,不等自己開口,已微笑著道:“你醒了,能起來的話就先去洗漱,我去熱粥。”有時候沈暮就算醒過來也一時無力下床,這時桑景瑜都會先熱著粥,然後回到臥室幫他拿來牙刷臉盆洗漱。一模一樣的對話,讓沈暮一時以為仍在家中,等再看清楚陌生的房間時,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身在紐約的酒店裡。他愣了半晌,以至於當桑景瑜迴轉臥室時都還躺著沒起來,但他的確疲憊,一場旅途似是消耗掉他一大半的精力。桑景瑜見狀快步走近, 治癒之章(3)見到愛麗絲第一眼的時候,沈暮就能感覺到她的特別。這種特別不在於她出挑的五官,也不在於她完美的身材,更與她睿智知性的氣質無關,而是那雙藍色的透徹無比的眼睛,如同海水一樣無垠,深邃得令人有一種要被吸進去的感覺。她的不同還表現在她的言談之中,見面時打過了招呼,愛麗絲就向他們直言不諱地道:“我覺得問題始終出在你們的過去,我這麼說,請不要認為我在隨意對你們的隱私評頭論足,而是作為桑景瑜的導師和朋友,也為了沈暮之後的治療,我想有必要把這些話說在前頭。”在決定來紐約之後,桑景瑜就說起了愛麗絲。他告訴沈暮早在為尋找他的時候,就已將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向愛麗絲坦白過,只是桑景瑜並未料到僅是初次見面,愛麗絲居然就提起了過去。那些過往他從不敢在沈暮面前說起,沈暮被他傷得已經夠深了,說起過去無異於揭傷疤的行為,儘管他知道沈暮沒那麼脆弱,不過追根究底,他知道是因自己會替沈暮感到傷心的緣故而從不願提及。“愛麗絲你……”桑景瑜想阻止愛麗絲,卻反被愛麗絲阻止,她仍是面對沈暮道:“沈暮,你應該不太相信自己的病會痊癒吧?”沈暮聞言一愣,愛麗絲此時用她那雙透藍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似乎一下子看進了他的心底。這使得他無法否認,對於自己的病情,他從來沒有抱過樂觀的態度。愛麗絲不等沈暮回答,又好像是早就知道沈暮的想法,她繼續又道:“你是不願意相信,還是不敢相信?或是害怕信了會失望?就跟愛上桑景瑜那時一樣,他一次一次拒絕你,所以將近十年的失望讓你最終養成了不敢再抱任何希望的慣性?你的潛意識也不願讓你相信,儘管你可能想相信,但你始終做不到。”愛麗絲的一番話頓時讓沈暮和桑景瑜愣住,他們對視一眼,這是兩人都沒有想到過的癥結所在,桑景瑜從沈暮的眼中看到了遲疑,而沈暮則從桑景瑜的眼中看見了自責。“這就是我說‘問題還是出在你們的過去’這句話的主因,但這卻是能否治癒的最重要的條件。沈暮,你必須真正去相信自己能夠痊癒,才有痊癒的可能,你明白嗎?”愛麗絲定定地望著沈暮,她的一個字一個字就如同她此時的眼神,似乎帶著肉眼可見的份量。愛麗絲的話對沈暮來說如同當頭棒喝,儘管對桑景瑜來說卻是一刀一刀往他的心口上戳,但他必須承受這一切,同時他也必須幫助沈暮重新去相信,就算沈暮對感情已不太在意,就算沈暮對他沒有了愛也無妨,他必須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沈暮,他曾經的付出,他曾經給過自己的愛,在最後的最後,再也沒有拒絕,而是換回更多的愛,無論他要不要。只是當晚兩人躺在床上,桑景瑜仍是忍不住對沈暮道:“我……能抱你一下嗎?”沈暮沒有拒絕,於是桑景瑜緊緊抱住了沈暮。沈暮只感到溫熱的液體淌到自己的頸間和抱住自己的人的輕顫,他嘆息一聲回抱住桑景瑜。他知道愛麗絲的話讓桑景瑜難受萬分,也知道讓現在開始愛上自己的桑景瑜承受這些其實並不公平,而顯然他也要重新思考與桑景瑜接下來該如何相處的問題,因為愛麗絲最後對他說:“相信這件事從哪裡失去,就要從哪裡找回來,因為條件已經成熟了不是嗎?”可是現在儘管他抱著桑景瑜,心底卻正如愛麗絲所言,習慣性地不去相信,也許悸動重新復甦,可才冒了頭就被自己掐滅,十三年不斷的失望形成習慣,讓他就算想找回來,也不知道該從何做起。見到費南迪的時候,他跟愛麗絲說了類似的話:“沈暮,相信、堅信、篤信,這非常重要,我們都只會做自己相信的事,也只有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才能成功,你試著回想一下,哪一件事是能在自己都不相信的情形下做成功的?”他這樣道。的確,人只做自己相信能成功的事,也許會經歷失敗,但最終總會成功,因為若是在半途就選擇放棄,那麼根本談不上相信。只是,愛情和疾病能與此混為一談嗎?對此,費南迪的回答亦很精妙:“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