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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又大了起來,幾乎將他整個身子都掩埋進去。生死之間,鄧暄腦子猛然清醒了一瞬,不行,自己還不能死他狠狠咬了自己右手一口,咬的用力,露出血肉。疼痛終於讓他再次站起。他步步蹣跚,腦子被凍的幾乎停止了思考,他憑著一股本能在行走。大腦在警告,這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鄧暄不管不顧。終於,他心中的那股信念不能支撐這即將崩潰的身體了,他膝蓋一軟,跪倒在雪地上。&ldo;這裡就是我的終點了嗎&rdo;鄧暄不甘心的想。風雪肆虐,寒冷和飢餓將他打垮了。冥冥中,他似有感應,他突然抬起頭,風雪中出現了一個人影,一身紅衣,衣袍上隱隱有金色的紋路,那人眉若松竹,眼光溫潤,臉上揚起溫柔的笑意。鄧暄怔怔的看著他,那笑容再次給這身體注入了一絲力量,他手腳並用的向前。鄧暄終於來到了他面前,遍體鱗傷,頭破血流,終於一步之遙。鄧暄跪在雪地裡抬頭看他,簡直像夢一樣還是這根本就是他瀕死時的夢境那人卻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他輕輕笑道:&ldo;這不是夢。&rdo;鄧暄將額頭磕到雪地上,行了個莊重的拜師禮,他低低喚了一聲:&ldo;師父&rdo;男人蹲下身擁抱他,鄧暄感到了這熟悉的溫暖,這回是真的了,再不是他遙不可及的夢了風雪中,他們相擁。以男人和鄧暄為中心,風雪突然被吹散,露出積雪下的青草,花兒鑽破泥土,競相開放,冰雪不再,春風拂過,百花齊放。千山萬水,我一一踏過,只要想到終點是你,從不知苦。☆、鄧暄沉沉睡了一覺,他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觀察四周,這裡像是一座宮殿,殿頂非常高,大概得有三十米。什麼樣的人會修這麼高的宮殿?他一低頭髮現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被換過了。換了一身黑袍,上面隱約有金色的紋路,跟那個人的衣物非常像。想到那個人,鄧暄突然著急起來,他還是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他赤著腳就要下床。卻有人走了過來,男人無奈的看著鄧暄,他手上拿著瓶瓶罐罐和一碗熱騰瑞的米湯。他先是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把鄧暄拉到床上坐下。鄧暄見到他,心中的焦急無影無蹤,他溫順的像只綿羊,男人讓他幹嘛就幹嘛。男人端起米湯拿起勺子喂鄧暄喝,鄧暄目光緊緊盯著他。被鄧暄像是餓狼般的眼神鎖住,男人怡然自若,他喂完米湯,伸手揉亂鄧暄的短髮,笑道:&ldo;看著我幹嘛?&rdo;鄧暄有些遲疑,他有太多事想問,但他怕一問男人又會消失:&ldo;你&rdo;&ldo;剛拜了師就不認了?&rdo;男人佯怒道。&ldo;師父&rdo;男人又笑了起來,他拿起瓶瓶罐罐,上前就要脫鄧暄衣服。鄧暄不明所以,本能的拽緊了領口。&ldo;把衣服脫了,我來給你換藥。&rdo;鄧暄便鬆了手。男人一邊細細替鄧暄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塗藥,一邊道:&ldo;為師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有很多事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rdo;男人的手指沾著冰涼的藥膏竟然帶著一抹暖意。男人替他身上大概處理完,又拿起他的左手,手掌上都是傷口,有些是攀登時的磨傷,有些是鄧暄用拳頭伐木時留下的血口,又被海水一泡,左手腫的幾乎大了一圈。男人皺起眉頭,似有些生氣:&ldo;你右手經脈盡斷,左手也不想要了嗎?&rdo;鄧暄看著男人的神色有些心虛。男人手指輕輕碰觸鄧暄左手上的傷口。鄧暄疼的忍不住縮了下手,男人動作一頓,放輕了聲音問道:&ldo;疼嗎?&rdo;鄧暄習慣性的就要搖頭,但他突然生出一絲委屈,他不想再騙自己了。他嗓音嘶啞,帶著哭腔:&ldo;疼,師父,我好疼啊&rdo;他忍了太久了,疼痛彷彿找到了傾瀉口,排山倒海而來,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男人攬過他的肩,將鄧暄的額頭靠到自己懷中,他輕撫鄧暄的脊背,嘆息道:&ldo;師父來晚啦&rdo;酸楚湧上鄧暄的眼眶,二十年了,他從沒有哭過,並不是不會哭,而是他不想在人前露怯。但今日,他再不管了,他嚎啕大哭,聲嘶力竭。他一邊哭一邊道:&ldo;不晚不晚的&rdo;他哭了許久,像是要把二十年攢下的淚水一朝流盡。男人只是輕拍他的脊背,他胸前的衣袍都被鄧暄的眼淚給弄溼了,他全無不耐之色,眼中露出些許疼惜。鄧暄哭的嗓子都啞了,累的又睡了過去。男人輕手輕腳的放下鄧暄,又替鄧暄蓋好被子。他坐在床沿,理了下鄧暄的短髮,看著鄧暄的睡顏。他聲音很輕,幾乎消散在風裡:&ldo;人世多苦處,可為師卻不能替你分擔一二&rdo;鄧暄哭過後睡的很安穩,一夜無夢。他醒來後,師父並不在,他便出門轉了轉。這宮殿不光修的極高佔地也極大,坐落於深山中。這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