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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福禮最靠裡面那間大包廂內飲茶,周圍的陳設是整套清代黃花梨傢俱,桌面上茶盤也是整塊黃花梨木雕刻而成,形似老鷹,又有錦鯉圍繞在茶盤周圍,中間簇擁著他最愛的一套白玉茶具。
穿最好的衣服,用最好的器具,擺最闊氣的壽宴,受眾人恭維……不、不只是如此,他值得拿出來顯擺的,今年還有些其他的什麼。
他看向電視機裡在播放的vcr,那是十幾年前的影片,裡面一群年輕的唱跳藝人正在載歌載舞。他盯著其中一張面容貪婪地看了一會兒。
不得不說,雖然這段vcr因為年代久遠,畫素已經模糊,可是那些年輕鮮活的感覺,卻依舊無法阻擋地傳遞出來。
“乾爹,請飲茶。”夏澤笙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夏泰和按下了暫停鍵,回頭去看,夏澤笙正半跪在茶几前,將一盞茶,推到他的面前。茶湯還燙著,茶盤上還冒著熱氣,夏澤笙的指尖被茶盞燙的有點發紅,可是低眉順目的樣子,彷彿很乖巧。
“你看你年輕的時候,長得是真可愛,現在看來,也是你們那個團裡,最漂亮的一個。”夏泰和拿起茶來,呷了一口,淡淡地評價。
可愛。
漂亮。
這種的詞背後帶著什麼樣的心思,夏澤笙太明白了。他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嗯”了一聲,又繼續去沏茶。
“你如果沒這般倔強就好了。”夏泰和點評,“我自然最寵愛你。”
夏澤笙溫和的笑容沒變。
之前孩子們,都聽話過。
他也聽話過。
只是聽話的孩子,並沒有什麼好下場。
“乾爹在幾個兄弟中對我最好。您的點滴,我都記在心裡。”夏澤笙說。
“希望如此。”夏泰和笑了一聲。
說話間,孫管家已經進門,對夏泰和道:“前面人都到齊了,等著給您賀壽呢。”
“那還坐著幹什麼?”夏泰和站起來,“走吧,一同出門。”
廣福禮是夏泰和的產業,他每年生日這天,便不再招待客人,用來擺酒。
今日熱鬧非凡,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門口張燈結綵,大門頂上貼了一個大大的壽字,送來的花籃擺不下,從門內擺到了院子裡。蔣一鴻的車擠了很久,才找到車位,才下車,便能聽見舞獅隊鑼鼓喧天,一片叫好聲中菜了青,落地送到了夏泰和麵前。
夏泰和便哈哈大笑讓人收了那“青”,又接過一個沉甸甸的大紅包,扔到獅子頭裡。
獅頭掌嘴接下。
周圍人齊聲喝彩,祝夏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蔣一鴻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對秦禹蒼說:“過個壽,陣仗還挺大。”
這一點上,秦禹蒼持同樣的觀點。
夏泰和是個很講究排場門第的人,保守封建,又帶著商人的奸詐和狹隘,不是什麼令人可以愉快相處的人。
“我聽說,蔣總最近生意上好像有些損失。”秦禹蒼忽然開口道。
蔣一鴻看他:“嗯?”
“最近十來年,因為限制產量,珍珠大火。蔣總線上上的珠寶電商,珍珠也賣的非常好。尤其是在廣西合浦您的珍珠養殖場自產自銷的海水珍珠,很受歡迎。但是最近忽然斷供了?”秦禹蒼問。
一談到這個,蔣一鴻頓時就生氣起來,獰笑了一聲:“還不是夏泰和那個老東西,眼紅我的生意,找人投訴了我養殖場汙染,現在合浦下了死令,要我三月份之前將養殖場遷走。我當年……為了這塊地,花了十三億,給那些人塞了多少錢?!才拿下來的海岸線,竟然才三年就要挪走。我的虧損誰來出。”
“那為什麼不收拾夏泰和?”秦禹蒼問他。
“泰和集團體量那麼大,根深蒂固,我動不了他。”蔣一鴻咬牙切齒,“況且,現在夏澤笙還要繼承秦驥的一半產業,夏泰和更是有恃無恐。”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下,看向秦禹蒼,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笑容。
“收拾不了他,我還不能羞辱他嗎?”蔣一鴻哈哈大笑,拍了拍秦禹蒼的肩膀,“小子,你很好,很好。”
秦禹蒼皺眉,直覺認為不是什麼好事。
可蔣一鴻已經不聽他說什麼了,他從後車廂拿出一個亞克力盒子,裡面裝了一個沉甸甸的黃金壽桃,讓秦禹蒼拿著。
兩個人進了廣福禮的門口,有人在門口收禮,收了蔣一鴻的請柬,便引著兩個人到了大堂內,夏泰和坐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