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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的心撲通跳得厲害,裡面會是什麼呢,難道是用鮮花鋪滿的地毯,再加上一整個小提琴樂隊,會不會太誇張了啊。可他這幾天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哪來的時間聯絡佈置?如果真是這樣,她到底該不該答應呢?明明說好了不要那麼早結婚的。哎呀,萬一有人拍照怎麼辦,真該堅持穿那條絲襪的!這可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時刻。
內心懷著無數糾結的小公主,期艾又忐忑地推開了那扇門,門裡看見的一切,令她猛地捂住嘴,眼淚洶湧地流了出來,聲音抖得堵在嗓子眼,最後才艱難叫出聲:「爸!」
正文 45|完結章
齊悠悠和許多女孩一樣, 曾經長久地崇拜過自己的父親。她很早就明白,自己嬌氣性格的養成,來源於父親齊軒毫無底線的溺愛。而她因為過早地失去了母親的陪伴,對親情有著近乎刁蠻的苛求,只有不斷索求疼愛,才能驅散對親人可能離去的恐懼。
二十幾年來, 她一直安心留在那個真空的、彷彿由水晶玻璃打造的花房裡,習慣了四周只摸到柔軟、美麗的花朵,而那些尖銳的石塊、嗆人的風沙, 全被齊軒替她擋在真實世界裡。她只需要遠遠看著,輕輕碰一碰就躲開。
如果齊家沒有破產,如果沒有遇上鍾巖,她可能永遠也不敢走出去, 也永遠沒法咬著牙踩過荊棘,找到其中真實的甜美。
現在,父親齊軒又站到她面前,熟悉的儒雅裡添了許多滄桑, 他以往最在乎儀表, 時時保持著如中年人般的倜儻做派,可如今她能一眼在他染黑的頭髮裡,找出許多遺漏的白色髮根。鼻子酸得不行,栽進爸爸懷裡哭了很久才終於抽著氣勉強停下,又握著他的手連珠炮似地問長問短。
齊軒摸著女兒明顯剪短的頭髮,內心的愧疚更濃, 他曾對這個女兒視若珍寶,卻沒法給她擋下一輩子風雨。
剛逃到國外的那段日子,他幾乎每天都會從噩夢中驚醒,身體彷彿被從胸口處劈開,閉上眼都就聽見她無助的哭聲。
直到某一天,一個年輕人不知透過什麼手段找到他,用一封封郵件傳來女兒的近況。他幾乎不敢相信,那個連水都只喝同一個牌子的嬌氣小公主,居然能重新站起來,靠自己認真而努力地生活下去。甚至還能大方坦蕩地站在舞臺上,帶著破繭生出的蝶翼,躍上雲端,令人矚目。
後來,他知道了那個年輕人是她的愛人,很欣慰,也覺得幸運,有人能替他對她這樣好,甚至比他做的更多。直到三天前,那個叫鍾巖的年輕人又給他發來郵件:來見她吧,她很想你。
所以他來了,哥本哈根在秋天就已經足夠寒冷,他獨自坐在鍾巖安排好的房間裡,四肢因忐忑而僵冷,內心卻燃著團期盼的火。
他的小公主一點也沒變,嬌小的身體裹著淺駝色的羊絨大衣,向來流光浮動的杏眼裡,找不出指控和憤怒,只是蒙著層憂慮,握住他的手說:「爸,我們回家吧。鍾巖他說過,可以想辦法幫你,你一定不會有事。」
齊軒並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鍾巖既然能輕易找到他,說明確實是有些非同尋常的手段。可他只是垂著眸子,重重嘆息一聲說:「不行,我現在回去,只會給你添麻煩,爸爸不想再連累你一次。」
因為準女婿提供的情報,他了解齊悠悠現在的所有近況,她馬上就要和品牌簽約成為代言人,這時自己如果回國,勢必會造成輿論的焦點,齊氏的所有醜/聞都會被翻出來炒一遍,沒有廠商會願意自己的代言人沾上這種醜/聞,而小公主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正面形象,也很可能因為他的回歸而崩塌殆盡。
齊悠悠的睫毛上還掛著淚水,眨一眨就水光瀲灩的,她用專注的神情聽完父親解釋完一切,然後把臉輕輕靠在齊軒肩上,聲音綿柔又清晰:「可你是我爸爸啊,還有什麼比你能回家更重要。」
教堂的尖頂上一隻白鴿撲扇著翅膀朝白樺林飛去,牆壁外,好像有唱詩班在低聲吟唱,造型精緻的聖使徒壁畫下,有一位父親,捂住臉,痛哭失聲。
這是齊軒第一次在女兒面前徹底失態,痛哭過後他突然發現,因為這一句話,他可以承受所有的結果,哪怕是牢獄之災,於是他抬起頭,像小時候那樣抱住總粘著他撒嬌的女兒說:「好,爸爸跟你回家。」
父女倆又哭又笑地說了會話,齊悠悠大概用完了半包紙巾,才想起來等在門外的男友,低下頭,臉上添了抹嬌羞的紅暈問:「爸,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鍾巖的,你覺得,他怎麼樣啊?」
齊軒摸了摸鼻子,故意用斟酌的口氣說:「作為男人,他有事業,有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