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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大駭,怕他真腦抽筋這樣受制於人:「你不要聽他胡說?!」
周乾把刀子在她脖頸上一橫,溫藍嚇得又閉上了嘴巴。
江景行說:「你不會是想要我們的命吧?你覺得我會這麼蠢,乖乖聽你的?」
周乾:「我只要錢跑路而已。」
江景行:「那就商量一下吧。我是不可能答應你這種無理要求的,不然你到時候給我們兩人一刀,我上哪兒哭去?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的擔憂。這樣吧,我跟你走,你放了她。」
「你?」
江景行說:「你這樣是跑不了的。」
周乾臉色猙獰:「你報警了?」
「沒有。」江景行神色鎮定,「但是,每晚這個點我都會和高層開視訊會議,我要是遲遲不到,肯定會引起懷疑,到時候,周叢一定會報警。從這兒到機場有多少關卡,你覺得你跑得掉?」
周乾的臉色驚疑不定。
江景行繼而道:「你帶著我,更保險一點,我可以讓你乘我的私人飛機走。如果到時候實在有什麼問題,你也可以挾持我當人質。說實在的,我沒必要跟你過不去,我只是希望你別來騷擾我老婆而已。你在牢裡還是在國外,對我而言都一樣。你覺得怎麼樣?」
周乾挾持著江景行走了,溫藍手抖著去按手機。
周叢隨後趕到,把她送到了就近的醫院。
溫藍只是輕傷,脖子上被刀刃擦出了一點血痕,加驚嚇過度,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周叢還是給她安排了住院。
溫藍抓住他的胳膊:「江景行怎麼樣?」
他神色為難:「……這……」
溫藍一顆心當即提了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在胸腔裡衝撞,虛虛的不著力。
「沒事,你說吧。」她深呼吸,手裡還緊緊拽著他的衣角。
周叢將自己的衣服緩緩從她手裡抽了出來:「傷得挺嚴重的,肋骨斷了好幾根,躺床上起不來呢,之前還送了icu。」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可以。」溫藍關心則亂,無暇細想他話語裡的漏洞,跟著他出了病房,徑直乘坐電梯去了頂樓的貴賓病房。
這邊的病房需要提定,五位數一天,幾乎是在燒錢。
溫藍小心地推開病房的門,江景行躺在床上,雙目微闔,似乎是睡著了。
溫藍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望著他蒼白的臉龐,心裡懊悔又難過。回想起過去相處的種種,他似乎總是在遷就她,總是不斷在跟她表明心跡。
她卻總是在懷疑他,畏畏縮縮,止步不前。
說白了她就是自私,害怕付出太多被傷害辜負,是一種規避風險的行為。
可他明明也是這樣吝惜自我的人,也被人揹叛忽視過,可他卻願意付出,不懼被她傷害。
兩相對比,溫藍覺得自己未免太過卑劣自私。
她倚在門口,扣著門的手指下意識收緊,竟有些不敢進去。
江景行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此刻悠悠醒轉,朝這邊望來。
四目相對,他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卻像是扯到了傷口,眉頭緊皺。
溫藍忙撇下週叢進去,徑直撲到床邊:「你不要動。哪裡疼?」又回頭去問周叢,「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別緊張,沒事的,我沒什麼。」江景行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眼神一瞬不瞬望著她。
溫藍看見他的笑容,還怔了一下:「你還笑得出來?」
江景行:「我笑是因為,你擔心我。」
他毫不避諱地望著她,眼睛裡都是光芒。溫藍感覺窘迫,但沒有躲開,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過了會兒,溫藍想起周叢還在,溫藍下意識抽回自己的手。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溫藍站起來,「我先去吃飯,回頭我再找你。」
「好。」江景行目送她離開。
周叢將門關上,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水:「人走了,您別演了。戲要是演過頭了,這苦肉計就有點假了,沒得人家真要您照個x光,那就露餡了。」
江景行心情很好,沒跟他計較,端過水慢悠悠喝起來。
連唇角都是上揚的,一副熱戀中的模樣。
……簡直是沒眼看!
周叢在心裡搖頭,卻聽得江景行說:「一會兒你再去偽造一個檢查報告出來。」
「……什麼?」周叢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