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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他這種公子哥兒來說,哪能真的對哪個女人上心?
久了他就會發現,溫藍這種女人並不適合長期生活在一起。尤其是對凌旭這種公子哥兒來說,他肯定受不了這種事事都冷著一張臉的女人。
但是,那次意外翻到他的抽屜,看到那枚4克拉的稀罕粉鑽時,她破防了。
凌旭給她選的就是一顆一克拉的普通鑽石,價格不過六位數,還是六位數底層。
都說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投入多少,就代表這個男人多在意這個女人,那凌旭在她身上的敷衍投入,完全比不上他在溫藍身上花的零頭。
這點讓她如鯁在喉。
還有凌旭他媽,她第一次跟他回家見他媽時,她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去洗手間時,還沒走遠就聽到她媽在那邊說她:「阿旭啊,你沒有搞錯啊?這個還不如前頭那個呢!長得這麼普通,身材這麼差,學歷和工作也一般般。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啊?」
說了一大通,凌旭只是淡淡的表情,好像還挺認可他媽的話的:「那你說怎麼辦?所有人都知道我要結婚了,請柬都發出去了,我告訴他們新娘跑了?咱家的面子往哪兒擱啊?將就一下算了。」
這是什麼話?
想起來她就火冒三丈。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絕對是大好的機會,所以她拼命討好凌旭,討好他媽,就等著嫁入。
雖然凌旭對她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是態度極差,遠沒有剛開始約她時那樣小意體貼。她轉念一想,覺得他可能還在氣頭上,畢竟是因為她才鬧得他跟溫藍的婚事掰了,害得他陷入這種兩難境地,便釋然了。
至少在這場戰爭裡,她是勝利者。
過程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贏了。
她有些好奇溫藍此刻的心情,帶著幾分戲謔地望向她。可惜,溫藍臉上除了漠然還是漠然,基本沒有什麼表情。
這個結果不能讓她滿意,當然也不能讓身邊的男人滿意。
凌旭緊緊盯著她,不知為何說不出的憤怒,可是,他說出口的話卻是:「溫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們複合,新娘還會是你。」
他說這話時,完全不管鍾佳悅就在旁邊。
鍾佳悅氣得差點跳腳,但是一秒理智就回來了,還是忍著,只是用殺人般的目光瞪著溫藍。
溫藍不想再搭理他,轉身就走。
「溫藍——」凌旭怒吼一聲,上前攔住她,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兩年的感情,你就這麼冷漠?」
「放手!我們已經結束了凌旭。你不是這麼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吧?還是你對我這麼情根深種?」
凌旭是個很自大的人,被這麼一激頓時受不了了,狠狠甩開她:「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我告訴你,想跟我結婚的女人多得是!」他把鍾佳悅攬住懷裡,低頭吻住她。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溫藍。
她的記憶又回到那一天晚上,凌旭笑得將鍾佳悅擁入懷裡,用同樣對待過她的溫柔對待另一個女人。
朝三暮四、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後,還覺得她是在使小性子。
他是有多自信?
溫藍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哀。
沒打一聲招呼她就走了,扯著嘴角,心情糟糕透頂。
說起來她也真是失敗。
事業、感情,全都經營得一團亂,再沒有比她更失敗的人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蹲下身,緊緊抱住自己,感覺身體很多地方好像都不是自己一樣地冷。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有人在她頭頂撐開了一把傘,替她遮住了落下的細雨。
溫藍抬頭,竟然是江景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有關切和疼惜。
她怔了一下,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感覺到她異樣的沉默,江景行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認真地看向她。
看到她臉上茫然的表情,他怔了一下,有那麼會兒說不出話。
認識這麼段時間以來,他沒見過這樣的溫藍。
巴掌大小的臉孔蒼白而清瘦,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在頭頂冷白色的燈光下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
冷風吹來,她瑟縮了一下,手指繃得發白。
他沒有猶豫,脫下外套把她裹住,將她打橫抱起。
周叢已經把車開到門口,下了車,看到這一幕還楞了一下,但很快拾好情緒,躬身開啟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