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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越騫見狀挑挑眉,跟著她的動作走進來。
俞澄一進門,徑直走向沙發,隨手將揹包扔在身側,仰頭靠在沙發背上。
太陽穴傳來的刺痛讓她閉上眼睛,聽覺隨之變得敏銳。窸窸窣窣的聲響不停,莫名讓人覺得心煩,她睜眼看過去,在觸及那道忙碌的身影后,唯一一絲想要休息卻被打擾的不悅也煙消雲散了。
視野內,男人正將礦泉水倒進已經洗刷好的水壺裡,他環視一週,足尖一轉,朝門口走去。
「你…你要走嗎?」原本還有些迷糊的俞澄一下子站起來,她的聲音嘶啞,透露著幾分可憐。
聞言,越騫轉身走到沙發旁,一隻手抬起落在俞澄的頭頂,安慰道:「我只是去樓下藥店看看有沒有解酒茶,很快回來。」
「你能不能不走。」俞澄再次拉住他的衣角,她揚起下巴,一雙墨黑的眼眸中浸滿淚水。
心臟好像被人一把攥住,不斷拉扯,越騫往前一步,抬起胳膊將她摟進懷中,用力抱緊,另一隻手掌在俞澄的後背上下捋順,輕聲哄著:「你別哭,我不去了。」
胸腔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喘不過氣來,也許愛一個人的極致就是共情與心疼。
他會隨著俞澄的哭泣而痛苦,會因為對方的故作堅強而難受。
越騫快速眨了眨眼,語氣堅定而鄭重:「俞澄,你不用再擔驚受怕,我不會再離開你。」
永遠不會。
本是寬慰的話,卻讓懷裡的人驀然輕顫一下,接著就將埋在他胸前的腦袋抬起來。
俞澄沒再抬眼看他,而是低頭咬了咬下唇,糾結片刻,輕聲呢喃道:「我…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她說完,雙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旋即重新坐下。
越騫有過一瞬間的失神,他的目光落在身側的俞澄身上,像是在思考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定要現在說。
俞澄無數次張張嘴,卻又有一種被人錮住咽喉,發不出聲音的感覺。終於,她下定決心,一股腦將嘴邊那句話說出來:「越騫,我跟你講過我家裡的事嗎?」
聽到這句話,越騫的心臟猛然一振。他的咽口滾動,含糊道:「沒有。」
他又說:「俞澄,這不重要。我們……」
「重要。」俞澄側頭看他,固執強調,「有很多事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講過。」
她的眼中重新溢位淚水,又很快被擦去,視線從越騫身上移到窗外漸起的白霧上。
俞澄吸了吸鼻子,幽幽開口,聲音低沉:「從我記事開始,父母就整日待在城郊的工廠裡,把我留在奶奶家,生活…也算一般般吧。沒過幾年,國內外經濟環境動盪,壓在外邊的帳收不回來,也沒有多的錢採買原料,這樣拖沓了一年還是兩年,各項政策也有變化,工廠徹底不行,甚至連工人的工資都快要開不出,無奈只能宣佈破產。」
她稍稍停頓一下,接著說:「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只是覺得開心,爸爸媽媽都回來,在附近找了工作上班,每天都能見到他們。這樣的日子只持續了兩三個月,因為要還之前欠下的債,他們又收拾行李南下工作。鄭梓怡就是在這期間轉學過來的。」
俞澄嘆了口氣,無奈一笑:「在這之前,我們的見面僅限於每次過年的家族聚會上。其實一開始,我自覺我們倆的關係還算不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忽然變了,彷彿一夜之間,我就成了全班女生的公敵。抽屜裡的書本卡冊被人拿出來丟掉,放學回家的路上,她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巷口朝我喊那些難聽的綽號,還有傍晚值日,一次又一次的惡作劇。更可笑的是,那年夏天,她剛剛和我一起在奶奶家同吃同住。」
「我真的,真的想不到為什麼。」
越騫沉默著聽她講述,只是在俞澄停頓時輕聲嗯一下。
心臟好似被人一刀又一刀地捅著,平日裡波瀾不驚的越總,此刻左手抑制不住地顫抖。如果俞澄扭頭和他對視,就會發現越騫漲紅充血的眼底。
「這樣的事多了,慢慢我也就沒了最開始的反應,他們就又找新的樂子。」俞澄的唇角帶笑,眼神沉靜,彷彿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他們特意挑在找老師檢查作業的間隙,兩個人站在我的後邊,意有所指地說我並不是我父母的親生女兒。一開始,我並不相信,直到鄭梓怡也跟著他們一起,將這個謠言一傳十,十傳百。有她這個親戚作證,臨班的同學也信了,一些男生,故意在我經過的時候大笑指點。這件事,最終在奶奶找來學校後終止。」
越騫的表情中並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