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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夾雜著雪粒吹進來,勉強讓越騫著急到有些發蒙的大腦降溫清醒。
他再度拿起手機,點開微信。
看著滿屏的綠色氣泡,他不由得皺眉,隨即摁下語音通話鍵。
還是沒人接。
盤踞在胸口的不安愈演愈烈,越騫反覆重新整理聊天介面。
他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或許俞澄只是在收拾東西,手機也忘記將靜音關掉,所以才沒有回他的微信。
終於,經過漫長而煎熬的龜速挪動,越騫的車終於拐上一條流量相對較小的道路。他踩下油門,將車速提到道路允許的最大值,飛速向俞澄家的方向駛去。
停下車,越騫抱著那束花,一邊走,一邊將被他不小心壓皺的包裝紙往反方向壓好。
心臟在胸腔裡碰碰跳動。
冥冥之中,或許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越騫,讓他快一點。
再快一點。
越騫充分利用了腿長的優勢,三兩個臺階一起跨,快速衝到五樓。
鑰匙早就被他拿在手上,插進鎖眼裡。
門被推開的瞬間。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正對門口的地板上,一隻摔碎成末的玻璃杯躺在那裡,燈光照射下,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看到眼前這一幕的剎那間,越騫腿一軟,將懷裡的花扔到一旁,快步衝進來。
俞澄倒在茶几前,左側胳膊襯衫袖口的扣子被解開,擼到最上面。
整個小臂,遍佈深淺不一的傷口,一道又一道,夾雜著碎玻璃渣,血肉模糊一片,鮮血汩汩往外冒。
越騫嗓音控制不住顫抖,哽咽喊道:「俞澄!俞澄!」
客廳裡沒開空調,很冷,俞澄整條左臂因為失血過多,透著由內到外的涼意。
越騫全身都在顫抖。
從前,他只是看見那道已經癒合多年的傷疤,心臟就已經疼得要命。
今天,眼前這一道又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讓他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將醫藥箱取來,拿出紗布,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傷口,又有些無從下手,最後只得將紗布一圈一圈,輕輕裹住整個手臂。
客廳的地板上,碎玻璃與流出來的鮮血混在一起,一片狼藉,他也無心打理。
越騫俯身想將俞澄攔腰抱起,卻又擔心室外寒冷,她會生病,轉身快步走進俞澄的臥室。
哪怕兩人住在一起,越騫的活動區域也僅限於客廳,廚房,陽臺和衛生間。
第一次堂而皇之走進俞澄的私人空間,越騫完全沒有其他任何旖旎想法,有的只是擔心與著急。
拉開衣櫃,越騫單憑手感區分衣服的薄厚,拽了一件米白色羊毛大衣,回到客廳,裹在俞澄身上,旋即將她橫抱起來,跑出去。
雪天路滑,私人車趕去醫院可能會因為道路擁堵耽誤時間,越騫便打了120急救電話。
走到樓下後,120救護車已經趕到,正推著一輛活動輪板車往這邊走。
直到將俞澄送進急救室,越騫才真正稍鬆一口氣。
他坐在外面的長椅上,胳膊搭在膝蓋,兩手指尖部分交疊相扣,不停地在心中默唸祈禱。
俞澄千萬不要有事。
他已經承擔不起再次失去她的痛苦了。
終於得到長久的安寧與喘歇。
俞澄再也不用明明滿腹心事,卻還要故作堅強。
經歷長久的折磨,她終於從惡魔手中逃脫,走進自己建起的樹屋。
曾經紛亂複雜的煩心事,都幻化成天邊虛無縹緲的炊煙與烏雲。
她來到眼前這個世界,每天睜眼看花開,閉眼數花落,悠閒又快活。
只是,耳邊似乎總有人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俞澄,小俞,寶貝。
一遍又一遍,聲音顫抖卻堅定。
混亂中,她好像隱約瞧見一道灰沉沉的陰影,從遠處慢慢朝她走來。
一天又一天,他趟過花園前那條滿是淤泥的小河,來到她身邊,朝她伸出手。
他問:「俞澄,你現在想走出去嗎?我已經來牽你了。」
搭在男人手上那一刻,俞澄從封閉的內心世界裡走出來,偏頭看向窗外。
飛鳥嘰嘰喳喳叫著,天也比遠比之前澄藍。
春天已然來臨。
她收回視線,開始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
茶几和餐桌有尖銳角度的部分,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