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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肯定注意。」俞澄哼哼唧唧地說出這句話，抬眼去看越騫, 還用被抓住的指尖撓了下他的手心。
越騫保持沉默。
俞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往前走了一步。兩人校服外套的拉鏈相撞, 她用空著的手抓上男生撐著傘的胳膊, 然後輕輕踮起腳, 仰頭和他對視。
「我們快走吧, 好像降溫了，我有點兒冷。」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進，俞澄身上山茶花香混合在雨後青草泥土的味道里，非但沒有被掩蓋，反而十分突出, 讓越騫呼吸一滯。
「……走吧。」
男生說完, 腳尖在原地轉了個方向, 傘柄微微向右/傾斜，傘面往俞澄的方向偏了偏。
俞澄沉默不語地跟著他的腳步，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兩人黏在一起的手掌, 在越騫看不見的角度，她的嘴角向上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
她就知道，只要稍微撒撒嬌，再扮一下可憐, 越騫堅持的原則就會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招屢試不爽。
兩人站在筒子樓的屋簷下, 越騫難得主動鬆開手, 將雨傘收起來, 胳膊往外伸，抖落上面殘留的水珠。
俞澄從書包裡翻出鑰匙攥在手上，被越騫拉著胳膊一路小跑上了樓。
開門進屋，俞澄將鑰匙放在玄關的矮桌上，隨手卸下被雨水淋濕半旯的書包，一併放在上面，然後扭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男生。
「你要不進來歇一會兒？我家沒有別人。」俞澄用門擋住半個身子，歪著頭看向他。
「不了。」越騫眸色晦暗，喉結滾動，又補充了一句，「記得儘快洗個熱水澡。」
俞澄小聲應是：「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他說完便轉身，眼神中沒有絲毫留戀。
「誒，你等等。」
俞澄又想起什麼，探出身子拉住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再等一下，自己快步往臥室走去。
約摸等了一分鐘，俞澄走了出來，抬在胸前的胳膊上搭著一件卡其色的衣服，看不清楚款式。
她說：「你的校服外套都濕了，一直穿著容易感冒，脫下來換一下吧。」
越騫看著她把那件衣服展開，伸直胳膊遞到他面前。
像是怕他不願意，俞澄還貼心地解釋一句：「這件衣服是男女同款的，我穿著很寬鬆，你肯定能穿下。」
「嗯。」
越騫也沒有扭捏，往前邁了一步跨進屋子裡。
隨後依照俞澄進門時的動作放下書包，脫掉敞開著的校服外套，接過俞澄遞來的風衣穿上。
確實很合身。
男生寬肩窄臀，天生的衣架子，穿上這件風衣更顯氣質，讓俞澄下意識想找形容詞來描述他，但又覺得任何言語都無法準確地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感受，索性作罷。
失神之間，猝不及防與男生的黑眸對視，俞澄倉皇低下頭，將滑落到地上的東西拎起來抓在手裡。
越騫看著她這一系列的動作，沉聲道：「你手裡…是我的衣服。」
「……」俞澄低頭，目光順著他的視線下移，「我…衣服差不多全濕了，你這樣拿回家也不方便，我順手幫你洗了吧。」
「順手嗎？」越騫聞言挑眉，一臉的不相信。
「都是洗衣機洗，有什麼不順手的。」俞澄解釋，「我肯定要洗乾淨我穿的這件再還給你。」
俞澄身上穿的是越騫的冬季校服外套，一件純黑色的衝鋒衣。因為有兩層且布料輕微防水，經常被同學們去除內膽，在下雨天當成雨衣穿。
出於保暖考慮，學校訂做衝鋒衣時通常會比學生本身穿衣尺寸大一號。所以，俞澄身上肥大的衝鋒衣幾乎能裝下三個她，下擺直接垂到膝蓋上方的位置，活脫脫兒時偷穿大人衣服的即視感。
「那好吧。這件風衣我也洗乾淨再送回來。」
「嗯。」俞澄點點頭，將靠在矮桌邊根本沒派上用場的黑色雨傘遞迴去，「你的傘。」
「你先拿著吧，我看天氣預報，未來一週基本每天都有雨，別再用那把小花傘了。」
越騫說完，單肩挎上被雨水浸濕的書包，徑直走出門，拿起靠在門框外面的雨傘，下樓。
俞澄跟在他身後，剛往下走了兩步，前方的身影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身。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兩層臺階，這個高度恰好讓兩人對視。
頭頂的聲控燈定時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