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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澄後知後覺地開始找手機。
她睡覺前的狀態差到極點，完全不記得將手機丟在哪裡。
剛剛能聽到響動，那證明應該就在自己附近。
俞澄在床上一通亂摸，終於在捲成一團的被子裡翻到了手機。
摁亮螢幕，20:37。
滿打滿算，她才睡了五個小時。
怪不得頭還是這麼疼。
俞澄一邊給自己按揉太陽穴，一邊解開螢幕。
所有的未讀訊息都來自同一個人。
俞澄指尖微動，在螢幕上上劃，一條條看下來。
越騫：【下學了，你還在醫院嗎？】
越騫：【老班在最後一節課上說這個月補完課就會有考試，要換桌的那種】
越騫：【你一會兒來上晚自習嗎？】
越騫：【還有三分鐘上課，看來你是不來了？】
越騫：【吃晚飯了嗎？我下課後帶給你？】
最下面一條就是剛剛發的。
越騫：【還不回訊息？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嗎？】
俞澄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輕笑出聲。
這種有人一直想著你的感覺……好像真挺不錯的。
將幾條訊息來來回回又看了幾遍，俞澄抬眸看了眼時間。
下課了。
俞澄原本是想直接打電話的。
但是考慮到萬一有老師在給大家開小灶，又或者越騫沒有把手機靜音，還是算了。
俞澄的手指在螢幕上輕點幾下，編輯了一條資訊發過去。
幾乎同一時間，聊天介面的下面又多出一條白色氣泡的訊息。
越騫：【呼叫小俞同學，收到請回復！】
俞澄：【回家了。不出意外應該還是同桌吧。晚自習不去了。一會吃飯，你不用過來。沒什麼大事，我剛睡醒。】
大概半分鐘過後，來電鈴聲響起。
俞澄接聽，「餵。」
那頭傳來越騫清冽低啞的聲音，周圍很安靜，他應該是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給她打電話。
「俞澄。你再不回訊息我就要去醫院，去你家抓你了。」
聽著越騫滿是哀怨的語氣，俞澄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感到羞愧和不好意思，反而咬著左手拇指的指甲偷笑。
在剛剛反覆看那些簡訊的時候，她似乎明白了那個曾經看到過無數次，都覺得和自己無關的詞語——暗戀。
但是，她和越騫真的算是暗戀嗎？
這……應該算相互明戀吧。
此時此刻，俞澄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藍色氦氣球，飄在空中，不斷上移。
「小俞同學——」
越騫拖腔帶調的聲音拉回俞澄的思緒，「到！怎麼啦」
對面沉默兩秒，再開口竟讓俞澄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你說呢？」
「哦哦，我不是故意的。」俞澄有些後知後覺，連忙回他一開始的問題，「我下午三點多才到家，剛剛睡醒，剛看到就回你訊息了。」
「那好吧。」越騫被她那句『剛看到就回』順毛了，打了個哈欠，又問，「一會兒打算吃什麼？」
「還不知道，再說吧，我隨便做點。」俞澄託著下巴回他，末了又補充一句，「你真的不用來找我。」
越騫輕笑一聲：「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找你了。」
俞澄語塞，舔了下嘴唇，小聲說：「我猜你下句要說，提前拒絕。」
「是嘛，那你猜對了，我確實想去。」
越騫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反倒讓俞澄有些臉熱，急忙打岔：「你在哪呢，這麼安靜。」
「以前偷偷看你哭的走廊，太黑了沒人走這裡。」
「……」
這天沒法聊了。
晚自習的課間只有十分鐘，兩人又隨意聊了兩句別的。
許是因為剛剛做過夢的原因，俞澄旁敲側擊地問出一句話：「同學們……都還好嗎？」
磕磕絆絆問出這句話，俞澄開始扣弄自己的指節。
「都挺好啊。」越騫有些不明所以。
俞澄糾結著該不該指向性更明確一些：「呃……」
聽出她的意思，電話另一頭，越騫輕嘖一聲：「你想問誰啊？」
「……」俞澄猶豫再三，更覺得煩躁，「算了…」
話未說完，越騫漫不經心地說：「你想問鄭梓怡？」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