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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俞澄淡淡反問,面無表情看過去。
「呵!」對面的女生冷笑一聲,將手上的拉桿丟到一邊,大步流星朝她走過來。
隨著距離拉近,鄭梓怡也將一直捂在臉頰上的手掌放下來。
一個痕跡分明的巴掌印,深深印在她的臉上。
見此情形,俞澄也只是微微挑眉,心裡並沒有多少憐憫,反而覺得痛快。
鄭梓怡看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紅腫疼痛的臉上,腦海里閃過鄭懷順方才對自己說的話,一時間怒上心頭。
她看著俞澄,嘴角想要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卻又因為牽扯到了傷口,顯得表情有些猙獰:「怎麼?看到我被打很開心嗎?你有什麼好得意,一條自卑的可憐蟲。」
俞澄靜靜望著她,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畢竟類似這番話,鄭梓怡已經說過無數次了,她早就免疫了。
俞澄只覺得很沒意思,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說完了?沒有別的話我就先走了。」
看她並沒有被自己刺激到,反而平靜地轉身就要走,鄭梓怡猛地拉住俞澄的手臂。
「別急著走。」鄭梓怡的情緒平息下來,眨了眨眼睛,繞到俞澄面前,「小澄,你說有人會喜歡一個精神病嗎?」
精神病。
熟悉的三個字落在耳畔,像是一根細線,在她的心臟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只等著合適的時機狠狠收緊。
哪怕內心已經亂作一團,俞澄依舊維持著面上的淡定,掀起眼皮看過去,「你想說什麼?」
鄭梓怡得逞一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繼續自己想說的話:「當然,也說不準,沒準兒有人就是喜歡這種被別人當做救世主的感覺,應該很有成就吧。」
她的話意有所指,俞澄一字一頓:「你到底想說什麼?」
聞言鄭梓怡微微往前探身,在兩人的臉距離只剩兩公分時停住,湊到俞澄的耳邊,輕聲道:「你以為,你過去的那些事越騫都不知道嗎?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撞見我和越騫一起走進小巷裡的事嗎?我們去了小時候經常一起去玩的池塘邊,裡面的水好像比從前淺了不少。他跟你提起過我們談的事嗎?你猜他說了什麼?」
從鄭梓怡提起往事的那一瞬間,俞澄的情緒已經開始變得失控了。
她的腦子裡只剩下那一句話。
你以為,你過去的那些事越騫都不知道嗎?
過去的事……
那些她拼命想要掩蓋,想要隱藏的事,早就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越騫的面前。
塗滿水筆的課本,被撕碎的試卷,還有…
留下疤痕的大腿…
所有這些,他都知道了嗎?
俞澄緊緊閉了下眼睛,嘴唇止不住地小幅度顫抖,垂在身側的雙手,指尖緊緊陷進皮肉裡。
看著她的此時的反應,鄭梓怡痛快地笑了一聲,仍覺得不夠,又湊到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如惡魔低語般輕聲說了一句。
「還有那天陽臺發生的事,我也告訴他了哦。」
眼眶早已蓄滿淚水,在聽到這句話時,猶如墜入冰窖,周身都被刺骨寒意籠罩。
心底那股熟悉的絕望感翻湧而上。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在他面前已經幾近赤/裸。
即便家門口只有一步之遙,俞澄依舊站在冷風裡吹了好久。
一直到腿腳發麻,腿肚抽痛,她才皺著眉一瘸一拐往回走。
天空逐漸陰沉下來,細小的枯樹枝伴著沙礫被風捲起來。
乾裂流血的唇瓣無聲顫動,小腹傳來一陣勝過一陣的疼痛感,讓她不得不彎下腰佝僂起身體。
俞澄緩慢走進筒子樓。
鐵製單元門關上,將瑟瑟寒風隔絕在外。她輕輕舔了一下嘴唇,一步一停地往樓梯上挪。
隨著回家的距離越來越近,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散佈在空氣中。
儘管此刻大腦反應遲鈍,俞澄還是察覺出一絲怪異,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行,現在不能回家。
她用力晃了晃腦袋,將被凍得通紅的手掌貼在自己的額頭上,試圖讓自己保持神志清醒。
隨後,她調轉方向,準備下樓。
在這個過程中,書包一側口袋裡的水杯撞在木質扶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壞了。
俞澄的腦海里只剩下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