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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
「我在，怎麼了。」
俞澄捏了捏睡衣的衣角，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手裡的東西：「沒事。我…我在書包裡發現了個東西，等一下，我拍給你，你看看是…」
電話那頭，男生的聲音清冷低啞，帶著笑意，聽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溫柔，「不用拍，是我放進去的。」
「啊？你怎麼…」俞澄詢問的話只說了一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可能是越騫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而男生的話也印證了她的猜想。
「給你的禮物。」
俞澄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指尖泛白：「你…你之前已經給過我一個鑰匙扣了啊。」
「那是跨年夜的禮物。這個……」越騫停頓一下，垂下眼簾，低聲笑了，「這個不一樣。」
這聲低笑透過聽筒傳進俞澄的耳朵裡，讓她心尖一顫。
按耐下快要跑遠的心緒，俞澄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鑰匙扣上。
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俞澄捏了捏垂耳兔的耳朵，默不作聲，又把它翻來覆去地看了一眼，不確定道：「這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垂耳兔背後有一條縫的歪歪扭扭的線，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被俞澄注意到了。
「算是吧。」越騫蜷了下手指，「也可以這麼說。」
喜歡的人親手給她縫了一隻垂耳兔，得到肯定答案的俞澄全身泛起一陣熱。
此時此刻，她好像變成了一朵雲，想去夏日的夜空中四處逛一逛。
俞澄唇角不可控制地上揚，輕聲說：「謝謝。」
越騫嗯了一聲，握著筆的手不斷在桌面的草稿紙上劃拉，猶豫問：「你……」
他的聲音逐漸減弱，俞澄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喜歡嗎。」
「當然，謝謝你的用心。」
「嗯。」越騫看了眼桌上的擺鐘，「不早了，休息吧。」
俞澄柔聲說：「你也是，晚安。」
「晚安。」
結束通話電話，俞澄拿著鑰匙扣爬上床，借著檯燈的光繼續翻來覆去地看。
她握著垂耳兔兩隻短短的爪子，舉在半空中晃動，連帶著一旁的鈴鐺不停地響，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悶，不如之前那一個清脆。
可能是因為內裡的質地不同，俞澄並沒有多想，一心都掛在白白的兔子身上，時不時摸一摸那道縫隙。
另一邊。
越騫結束通話電話後，仍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書桌前。他將手中的筆放下，目光落在那張寫滿內容的草稿紙上。
密密麻麻，全都是重複的兩個字。
俞澄。
他想，他是真的陷進去了。
越騫用力搓了把臉，將那張紙認真疊起來，準備放進抽屜裡。
在關上抽屜前一刻，越騫的動作停住，旋即伸手將抽屜裡的東西一層層掀起來，拿出那個被他放在最裡面、最下面的紅色帶抽繩的小袋子。
裡面的東西被越騫拿出來，放在桌面上。
越騫沉默良久，將它拿起來，鄭重其事地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須臾，越騫低下頭，在銀圈刻字的位置上落下虔誠一吻。
他們有的是時間。
少年總會等到想要的答案。
日子過得很快，為期一個月的補課時間走到了尾聲。
這也意味著考試馬上就要來臨。
俞澄不可避免地慌亂起來。
自打那天晚上請假過後，鄭梓怡在第二天的大課間銷假回來。
不知發生了什麼，她不再像從前那樣給俞澄添堵，反而課間也安靜坐在座位上低頭學習。
俞澄總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安寧反倒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第一天的考試科目是語文和數學，俞澄答的中規中矩，在自己意料之內。
有越騫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幫助，曾經的短板數學已經不足為懼了。
最令她緊張的反倒是理科綜合。
開考前，越騫站在她身邊安慰：「別緊張，就當作平時的晚測，你複習的很好，一定沒問題。」
這話並不算是為了寬慰，而是事實。這一段時間，俞澄的複習計劃真的太拼，幾乎把所有的課餘時間都用上了，就連班上最勤奮的姜明儀都自愧不如。
俞澄低頭複習著手裡的錯題本：「我知道，我不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