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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 我會陪你回家是受人所託。」阮嘉文眼睫微動,心中糾結片刻, 補充道, 「準確來說, 是拿錢辦事。」
垂在大腿旁的手指猛然蜷縮一下, 俞澄不動聲色地嚥了咽口水, 看向阮嘉文的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說:「什麼?」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將憋在心裡許久的話說出來,阮嘉文臉上的表情明顯輕鬆不少,她彎眉淺笑,朝俞澄曖昧地眨了眨眼,「其實你心裡應該是有猜測的人選吧。」
阮嘉文沒等俞澄的回答, 也沒留給她思索的間隙, 自顧自繼續說:「如果沒記錯的話, 應該是我們剛讀大一的時候。」
「我家裡條件不好,每個月的生活費差不多都是自己兼職賺來的,也不多, 所以總想著多少省一點。後來聽學姐說,出來租房可以自己做飯,比在食堂吃划算很多,我就搬出來住了。」
「那段時間基本上一下課就要往兼職的店裡趕。有一天, 老闆臨時讓我加班, 回來得很晚, 大概是十點多將近十一點。」阮嘉文眉心微皺, 似乎在腦海深處翻找有關的記憶,「當時我剛從主幹馬路拐進來,就看見巷口這邊站著一個男人。一身黑的打扮,明明沒那麼冷,脖子上還卷著一條圍巾,垂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說真的,第一眼看過去,我以為他就是一個變態男,專門在半夜找單獨外出的女性下手,後來才知道是個誤會。」阮嘉文頗為無奈地笑了笑,「他走過來站在我面前,跟我講他的朋友和我住在同一棟樓裡。」
俞澄抿了抿唇,偽裝出來的鎮定終於出現一絲鬆動。她抬起眼睫,直直看向阮嘉文,聽她繼續說:「他還跟我說,他的朋友很怕黑,如果可以,希望我能每天晚上在樓下等一會兒,找個合適的藉口,陪他的朋友走過小巷那段烏漆墨黑的小路。」
「然後呢?」俞澄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細長的眼睫下,墨黑的瞳仁已經染上一層霧色。
「他會每月給我一筆錢,當作謝禮。」阮嘉文隨意道,「我擔心他是騙子,他就又給我看了你們倆的合照。」
聽到這話,俞澄自然垂下的胳膊微微抬起一個角度,指尖緊緊攥住衣角。
哪怕阮嘉文沒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俞澄也已經知道他是誰。
這一刻,空缺多年的心臟像是在被人一點點填滿,俞澄鼻子一酸,而後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將快要流出的眼淚壓回去。
阮嘉文低下頭,上半身離開當做支撐點的牆壁。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牛皮紙顏色的信封,看上去很厚實。
「這個,麻煩你幫我還給他。」阮嘉文拉起俞澄的左手,將信封塞進她的掌心裡,「當初同意這件事是因為缺錢,後來將近一年的時間相處下來,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沉重的鐵門被人開啟又關上,俞澄失魂落魄地邁進客廳。
回想起阮嘉文的話,心臟好像受到極大的刺激,快速跳動。
俞澄坐在餐桌前,將那個厚厚的信封放在自己左手邊,而後盯著桌角失神發呆。
還沒有關閉的空調外機嗡嗡作響,白色瓷盤裡的麵包片已經徹底冷下來,裝滿牛奶的玻璃杯上方冒著絲絲縷縷,若有似無的白煙。
平日裡,這些很容易讓她煩躁起來的東西,已經很難再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如果說,經過昨晚這些事,俞澄的心中仍存些許遲疑。那麼,今天阮嘉文所說的話,已經將這最後一絲顧慮打消了。
她完完全全看清自己的心意。
俞澄猛地站起身,旋即又失力坐下。
她想不顧一切,立刻馬上出現在越騫的眼前,但又有一些猶豫。
兩個人經歷了長達九年的空白期,真的還能挽回嗎?
食不知味地用過早餐,已經中午了。
窗外的天黑下來,一朵朵堆積緊密的烏雲籠罩在這座城市的正上方。
屋內的光線也在變暗,俞澄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將空調關閉,殘餘的熱氣足以支撐到她洗漱完畢。
俞澄在手機上設定好鬧鐘,而後裹進被子裡緊緊閉上眼睛。
一夜無眠的後果就是腦袋一碰枕頭就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床頭櫃上的手機已經響過好幾遍。
乾澀的眼睛像是被人用針扎過一樣刺痛,俞澄伸手扯過搭在一旁的睡袍,迷迷糊糊走進衛生間。
再次出來,俞澄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由於在鬧鐘響後賴了兩次床,當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