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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見裡面的人仍舊不動,繼續叫罵道:“你對得起我們顧家嗎?我們顧家將你養大,你反過來害你表姐,你個忘恩負義,不要臉的賤人!”
“你給我出來!出來!”
“放開我女兒!”
“周氏!你閉嘴!”江氏聽著這些話,氣得臉都綠了,她的目光看向緊關的大門,深吸了一口氣,“阿嬌,開門。”
周遭一片安靜,唯有屋子裡傳來顧幽的哭聲,聽著十分的可憐。
此時的謝宜笑正坐在一張桌子邊上,大門遮蔽的光線有一些光亮透過窗紙落在她身上,像是在黑暗之中抓到了一縷陽光。
她垂著眼簾,神情冷淡,看著眼前的一縷光線,有灰塵在裡面漂浮來去。
地面上狼藉了一片,顧幽倒在了地上,那一張臉已經被打得腫得像豬頭,先前青螺一腳踩在她的腳上,痛得她整個人都麻木了,而今只剩下哭了。
聽到江氏的聲音,謝宜笑抬起頭來,手指輕輕地按了按袖口。
良久之後,她道:“開門吧。”
明心和明鏡對視了一眼,青螺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站在謝宜笑身後,明鏡上前去開門,明心踢開了地上一個摔毀的茶壺,然後站在了謝宜笑身邊。
明鏡開啟了大門,外面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昏暗的屋子重見天日,得見光明。
彷彿是將沉積已久的晦暗黑暗拂去,使得陰冷的世界重新溫暖起來。
外面的人往裡面看去,只見地面上一片狼藉,原本擺設在屋裡的東西七零八碎地落在地面上,晴空碧霄躺在一旁。
顧幽趴在地面上,一張臉紅腫得跟豬頭似的,衣裳凌亂汙髒,頭髮亂得像是雞窩,頭上的簪釵早已不見,不知道被什麼抓著勒過,像是掉了好多。
這會兒她正是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哭,非常可憐。
謝宜笑穿著一身青色的衣裙,頭戴一支玉簪,清雅簡單,卻又眼見的不俗,如臨雲端,如青竹素花,像是與這屋中的景象在不同的世界裡。
此時她面色冷淡,抬眼對上了屋外的人,不怒不懼,如同清風吹過山巒。
謝宜笑對上了江氏的眼,臉色平靜,目光平靜,再也沒有了往昔的歡喜和高興,她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阿幽!”
“阿幽!”周氏跑過去抱起顧幽,見她一張臉被打成了豬頭,臉頰紅腫,嘴角出血,當下目眥欲裂,眼睛通紅,仿若是要吃人一般。
“阿幽,阿幽你怎麼樣了,是誰?是誰將你打成這樣!阿幽!阿幽!”
顧幽見是周氏來了,只覺得是得救了,伸手抱著周氏的手臂嗚嗚地哭,再配上她那副樣子,悽慘得不得了。
周氏簡直是要發瘋,她站起來衝過去就要打謝宜笑,明心伸手抓住她的手,她又要抬腳,卻被青螺踏腳一踹,而後往後退了幾步。
周氏大怒:“謝宜笑,你表姐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了?你竟然將她打成這樣,心腸何其歹毒!早在當年就該將你溺死,免得你現在出來害人!”
謝宜笑轉頭,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靠在椅子上,臉色依舊平靜,也沒有任何愧疚。
周氏見此,更氣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打了人了,還這般猖狂,日後指不定不得好死!”
江氏臉色變了一下:“周氏,你住口!”
“什麼住口!”周氏氣得整個人都要冒煙了,她指著謝宜笑道,“我們顧家待她不薄,養了她這麼多年,有什麼地方對不住她的,誰知道養出一個白眼狼來,竟然還害她表姐!”
“我的阿幽被人打成這樣,難道婆母你還要包庇她不成!”
“她就是個蛇蠍心腸的賤人,毒婦!”
那一邊的顧幽被婢女扶了起來,這會兒站都有些站不穩,她嗚嗚地哭著:“母親,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不知道是哪裡得罪她了,她帶著人就進來砸東西,然後打我!”
謝宜笑笑了一聲:“看來還有力氣,早該是多打幾下。”
明心只敢扇巴掌和拽頭髮,不敢打別的地方,怕是沒有輕重把人打死了。
顧幽身上的傷都是青螺打的,打的時候痛是真的痛,痛得麻木之後便不會覺得再痛,但是再過幾個時辰,便又重新感覺要痛楚,入骨之痛,長達十日。
“你敢!”周氏像是一隻母老虎似的撲上去,明心上前擋了過來,將她撞開,周氏怒極,便要喊婢女們這上,顯然有要打一場的想法。
“周氏。”江氏走了進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