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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宜笑聞聲頓了頓,嘴角僵了僵,而後眼圈漸漸就紅了。
若是沒有過溫情,她大概不會有什麼傷心,可是在此之前,長寧侯府的其他人,也分明是對她很好過,可是在面對抉擇的時候,他們同樣是選擇了保顧幽。
就算是顧幽做下再大的錯事,但是她是顧家的血脈,是他們的至親,他們可能懲戒教導她,卻不可能是傷了她。
就算是江氏,也不可能是要顧幽付出代價。
乃至周氏,周氏如此怒不可抑,無非是怨恨了她傷了顧幽,在她心裡顧幽是她親生女兒,若是和諧相處,她待謝宜笑還算是不錯,但若是有爭持,她定然是站在她女兒身邊。
或許這也是人之常情。
於是她便成了受了欺負,卻不能是討個公道的人。
一如當年顧漪一事,顧漪犯下如此害人性命的大錯,因為種種因由,江氏保了她性命,後來謝家提出要顧漪遠嫁,江氏同意了,後來顧漪輕輕一跳,成了寧王府的侍妾,事情又不了了之。
受了委屈的,只能是眼下這口氣。
謝宜笑覺得自己心裡有一股氣,有不服、有不甘,亦有傷心,如今聽容辭這樣說,忍不住是紅了眼。
憑什麼她就要接受這樣的不公,憑什麼這些人就理所應當地覺得她就該忍下這口氣,要顧念姐妹之情,不該計較呢?
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忍都忍不住。
容辭在衣襟裡取出了一張這白色的帕子,然後遞給她:“擦擦,有什麼好哭的。”
“他們如此待你,不過是因為你不夠重要罷了,既然你在他們心中都不重要了,他們在你心中,自然也不必佔多大的重量,何必是為了他們傷心難過呢。”
謝宜笑聞言果然是不哭了,她擦了擦眼淚,轉頭看了看他的一身裝扮,一身簡單的玄衣,窄袖封腰,金冠束髮,原本清冷清淡的容顏染上了幾分冷冽的鋒芒,與之前的有些不同。
她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是換了衣裳了,以前不曾見你穿過這樣的?”
容辭低頭看了一眼,便道:“耐髒。”
營地灰塵很多,將士也多,帶人訓練或是上臺比劃一下,總不能再穿以前那身,而且那個樣子,也不像是個混軍營的。
他去過兩次之後,便換了這一身。
他如今不同以前,站在什麼位置,就要承擔起什麼責任,既然是應了下來,總不能是不管不顧的。
謝宜笑低頭看了看,見他衣襬處還有一些灰塵,雖然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但是也不好再問。
她緩了緩,擦乾了幾滴眼淚,心情好了一些。
“長寧侯府旁人,到底沒做錯什麼,雖然我有心想要動顧幽,但投鼠忌器,實在是不好動,如今我用這件事與長寧侯府做了交換,當是還了長寧侯府這些年養了我的恩情。”
“就這樣也好,你無需再做什麼。”
容辭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心底卻記下這件事。
謝宜笑想了想,又問他:“你既然是來了,想必也知道那些事情,可是有什麼想說的?”
“並無。”容辭的臉色平靜,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前塵往事罷了,你無需擔心什麼。”
世間的姑娘,未出閣前瞧中一個人,後來嫁作他人的也不在少數,想明白了,放下了,便不算什麼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容辭吩咐陸追轉道,然後又道,“出去走走也好。”
謝宜笑點點頭,沒有說話。
所幸她所遇見的,是容國公夫人和容辭這樣的人,若是這兩人有任何一人對這件事不滿,這樁親事怕是成不了,她若是被退了親,將來怕是不好過。
流言蜚語不傷身,但惡語傷人六月寒,能平靜瀟灑面對那些流言和惡意猜測指指點點的,畢竟是少數。
馬車搖搖晃晃從街道走過,大約是走了將近半個時辰,進了一處小巷,最後在小巷深處的一處小門前停下。
容辭先下了馬車,然後伸手扶了她下來,後面馬車的明心明鏡還有青螺也下了馬車。
謝宜笑抬頭看了一眼這小門,心想著這大概是那處府邸的後門。
容辭道:“進去吧。”
謝宜笑點點頭,與他一同進門,剛剛進了門,便見一年輕人匆匆而來,他身穿一身白袍,手中搖著一把摺扇,當是風度翩翩,風流瀟灑。
他見到了來人,手中的摺扇一手,快步走了幾步上來,然後露出的張揚的笑容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