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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還是要喝的,病著渾身難受不說,還提不起力氣來,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了,她連走幾步都覺得呼吸艱難、渾身冷汗都要下來了。
這要是遇見了什麼事情,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裡,她也顧不上藥汁有多苦了,吹了吹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便一口悶了。
還是保命要緊。
明心明鏡見她喝了藥,終於是露出笑容來:“姑娘今日真好。”
明鏡還貼心地去外間明廳拿了小瓷碟裝的蜜餞過來:“快快吃兩顆蜜餞壓一壓嘴裡的苦吧。”
謝宜笑拿了兩顆,就在嘴裡,稍微緩解了一下嘴裡的苦味,良久之後苦味散去,口腔裡都是蜜餞甜甜的味道。
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然後笑了笑,兩個婢女見她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尤其是明心,笑得傻里傻氣的。
周氏匆匆離開了琴瑟苑,想了想又覺得不甘心,於是便轉身去了太夫人江氏的壽安堂,同她說了此事,還想讓江氏幫忙勸說。
然而江氏聽了她的話當場大怒。
“誰讓你去問她這個的?周氏,你是不是當我死的?當謝家是死的?”
江氏一生只得長寧侯和謝宜笑的母親顧琴瑟這一子一女,長寧侯小時候被人拐賣,其中有十年流落在外,迫使母子分離。
顧琴瑟又早逝,只留下謝宜笑這一個姑娘,江氏對她自然是萬分疼愛的,甚至要比顧幽還要偏疼幾分。
聽說周氏想讓謝宜笑去替嫁,哪裡能坐得住。
“你敢讓她去替嫁!你敢!”
周氏沒想到婆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當下也有些懵,還有些委屈:
“婆母,我也是為了宜笑著想,那武安侯府確實是一樁好親事,而且先前那嫁妝也是備置得十分厚重,日後她嫁了過去,日子定然是不差的。”
“她嫁過去便是世子夫人,待日後世子襲爵,便是侯夫人了。”
“什麼侯夫人狗夫人的,就算是個豬夫人,她也不能嫁的!”
江氏坐在一張雕刻著靈芝的檀木圈椅上,她身穿一身黛色繡著仙鶴的圓領外衫,額上帶著繡著蓮花紋的抹額,她頭髮已經有些花白了,眼角也爬上了細細的皺皺紋。
這會兒她一臉怒容,連眼睛都紅了:“好親事,什麼好親事?去替嫁?周氏虧你說得出口?莫不是將我當成傻子?”
“為她著想?你說的倒是好聽,不過是為了不過是讓她、讓她去給你的女兒收拾爛攤子。”
“還是因為阿軒?你為了阿軒容不下她,想將她早日嫁出去?若是你容不下便早些說,我帶著她出去住,免得惹了你不快,想法子作踐她。”
“我的琴瑟啊,母親對不起你啊,險些讓人害了你的阿嬌啊!”
阿嬌是謝宜笑母親給她取的小名,到了如今,她父母已經不在,祖父祖母也過世了,唯有江氏還會喚她這個小名。
江氏說著就要捶胸痛哭起來。
江氏已經多年不管事了,平日裡也都是一副慈母模樣,少有生氣發怒的時候,而且還說出這種搬出去住的話。
這不是想讓人戳長寧侯府的脊樑骨,說兒孫不孝將老母親趕出家門嗎?
周氏心裡慌得厲害:“婆母,兒媳並沒有這個意思啊,兒媳......”
江氏閉了閉眼:“你有沒有這個意思心中有數,我不想多聽,也不管你和武安侯夫人又是怎麼商量的,你讓誰嫁過去都好,府上的姑娘也任由你挑選,但阿嬌不成。”
“我的阿嬌便是要嫁人,也是要堂堂正正的,三書六禮一個都不能少,要嫁得風風光光的。”
“還有,你也莫要忘了,她姓謝,是謝家人。”
“她的親事便是我也不能一人做主,你一個舅母,就想隨便將人家嫁出去,還是給你女兒替嫁,你當真以為謝家是任由你欺負的!”
周氏低下頭來,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手中的帕子被她捏出了一層層的褶皺,屋子裡也能沉寂了好一會兒。
江氏緩了一會兒,將心頭的那口氣給洩了,這才問她:“你與武安侯夫人是怎麼商量的?”
周氏道:“武安侯夫人的意思是過兩日她便上門來見見府上的姑娘,從中、從中挑選一個......”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
江氏轉著念珠的手都頓住了,她冷笑一聲:“挑一個?我長寧侯府的姑娘,便讓他武安侯府隨便挑選?當是宮裡選秀呢?”
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