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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幸福的。警校裡的人也不是個個正義善良,不然警校就不會叫警校,而該叫烏托邦。我在裡面曾遭遇了一些欺凌,我在孤兒院長大,怎麼會不懂得怎麼整治霸凌和孤立,可沒等我出手,李譯就跳了出來。
他雖然愛玩,卻一直有一個當絕代大俠的江湖夢。
老師曾說,我太用力地生活,向下紮根,這是笨人的笨方法,一開始總會讓惡毒的人生出把我的根莖推翻、斬斷的衝動,如果可以熬過,天長地久,漸漸不動如山,恨我的人望我越久,越能覺得震撼。李譯則又精明又懶惰,一分鐘生活有一千種快樂,假如不是一份熱血和一份理想支撐著,他未必會做警察。
我聽得很認真,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麼被老師看穿。
李譯對此判詞的態度則是:“什麼東西,文縐縐的,老師又在做那個中道崩殂的文學夢了。”
老師氣得瞪他,師母合掌大笑,小師妹立在一邊,也笑嘻嘻的。那時老師還沒升職,住在老舊的房子裡。那幢樓採光不好,所有傢俱都披著一層濛濛的霧。師母研究植物,滿陽臺都是深深淺淺的綠,她還養了一大缸黑、白、紅的金魚,種類太多,我認不全。小師妹就給每一條都取了名字。最懶的那條叫李譯,最安靜的那條叫於撫潮。
李譯也湊到魚缸邊,蹲下,佯裝觀察。魚缸裡的水草被養得青綠,在水裡柔柔地飄著,看的人心裡也逐漸安靜柔軟。
李譯指著一條胖嘟嘟的漂亮小紅魚,說道:“那這條就叫珊珊咯。”
珊珊是小師妹的小名,那時她剛上大學,嬰兒肥還沒有褪去。我覺得很可愛,師妹自己卻不喜歡。其實我覺得李譯也很喜歡,他只是不說。那條名叫珊珊的金魚,也是魚缸中最鮮豔、最美麗的一條。
現在想想,老師的判詞在我身上有所靈驗,只不過是壞的一面,我確實被人斬斷了立足的根基,如藤條般依附在張明生身上。可他的評斷在李譯身上卻不明顯,李譯依舊在做警察,他做得很好,港島百萬青年警察,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比他做得更好。有時候我也會有些迷信,心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