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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請的手勢。
“你當心一些,不要失了分寸,”張明生還在囑咐。
“我真蠢,我竟然又一次次自投羅網,”我的胳膊已經被阿海挽住,可我卻不想移步,低著頭說道,“當初,假如我沒有救你。,”
“你救我一次,殺我一次,原本很公平,但你一直不快樂,你還,”張明生頓了一頓,“我再死一次,你應該開心,我答應你,這一次,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再死掉的。”
“你知道什麼了是不是,”我覺察到了他的停頓,那意味著隱瞞,丟掉柺杖,撲上去抓他的領子,“你查到了什麼了,張明生,告訴我!”
阿海死死鉗住了我,掙動間,扯到了腿,我哀叫一聲,癱靠在他身上。
張明生蜷縮手指,用關節處拂過我的臉,很輕的一下,他講:“不要同阿海打架,他現在做事沒有分寸。”
說罷,他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我轉身,在阿海的支撐下,追望向他的背影。
阿海死死抱住我,不讓我往前追張明生。
我一邊掙扎,一邊衝著他喊道:“我詛咒你長命百歲!張明生!你不要想著一走了之!你會坐牢!你會在看不見飛鳥的地方待一輩子!”
張明生抬起手揮了揮,沒有停留。
七十八
我一直以為在應付阿海這件事上,我也算有些經驗。可在去楓林灣的路上,我三番五次同他搭話,他回答得都很簡潔,簡潔到幾近於無。
我坐在後排,從鏡子裡旁窺阿海的眉眼,我問:“我們去哪裡?”
他答:“楓林灣21號。”
我又問:“那裡就我們兩個人嗎?”
他轉動方向盤,車子轉彎,答“是的。”
我往前探了探頭:“我猜你一定不會放我走咯。”
他偏頭去看後視鏡:“是的。”
“假如我搶方向盤呢?”我伸手扒住他的座椅。
阿海沉默了,他忽然間轉彎,到路邊一個急剎車停下,害我的頭撞在椅背上。
我捂著額頭,哀叫道:“做什麼啊。”
“防止您搶方向盤,我先停車,”阿海匆匆熄火,轉過頭來看我,“於先生,假如您搶方向盤,最好的結果是我們都沒事,中等的結果呢,就是我們受了些傷,不管輕重,都要進醫院,再然後呢,要麼你死,要麼我死,要麼我們一起死。”
我當初認識的阿海,已經在張明生身邊做事將近兩年了,他已漸漸習慣港島的生活,對張明生也言聽計從。但現在的他看起來好像壓抑著一股淡淡的不耐煩,忽然冷著臉為我擺出他的預測,讓我一時有些講不出話。
他見我沒有吭聲,回頭發動車子,打轉向燈,慢慢行上正軌。
在噠噠的轉向燈聲音中,阿海再一次開口:“假如一定會死一個人,我希望是我,這樣就不用害怕死無全屍,於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聽他這一席話,我啞口無言,往後一坐,倚在座椅裡。
我抱著手臂,打著石膏的腿艱難地斜伸,默默在心裡打算。環視車內一圈,我忽然發現,阿海開的不是張明生的車。前鏡上掛著一串菩提,還吊著一塊佛牌。那不是張明生的風格。
張明生只有一枚護身的吊墜,碧玉做的,一直隨身戴在身上。後來可可進老宅受驚,啼哭不止,張明生當場拽下了它,為可可戴上。可可立馬就不哭了。
在新舊交替碰撞的的港島,風水學一直鼎盛,神鬼之說也從未銷聲匿跡。
街上的人光鮮亮麗,店鋪富麗堂皇,霓虹燈牌閃得人睜不開眼睛,更不必講那些高樓大廈上瞬息萬變的立體廣告。影星巧目笑兮,動漫人物來回跳躍,好像下一秒就會衝出螢幕。
有時去最繁華處,向上望,真的仿若到了最遙遠的未來。在那裡科學解釋了一切,創造了一切,人類憑藉才智點燃了能與太陽媲美的光亮。
可是向下看呢,個個肉體凡胎,隨風鑽進他們的家裡,最不信神佛的,說不定也在社交網路上轉過好運貼,轉發就可得財,何樂而不為。
我不虔誠,也不排斥,張明生對這些則是漫不經心的態度,能利用就利用。
可是阿海不同。
阿海對自然有著一種樸素的信仰,這或許是他的家鄉帶給他的影響。
我想了想,向後仰,看著阿海的圓寸,慢悠悠開口講道:“算命的講我今年流年不利,要被水衝,剛好你叫阿海,看來他也算有點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