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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錄》,看向那最後一行字——通天成神路。
世人常語“共登通天路”,不過一句戲言,上古傳說中有那通天之路,不必歷天劫便可立地成神,雖令人嚮往,倒也無人當真。
傳聞之事,堂而皇之寫進這戰神傳中,未免荒唐。
所謂希望之種,卻更不知是何意。
想不通便只能作罷,三日時限已到,容兆平復心神起身,將書還回。
雖未找到想要的東西,總算不是全無收穫。
走出天音閣,迎向天光,他有瞬息恍惚,似那日破幻境而出那一刻,不知今時幾何。
回去出雲閣,容兆讓人焚了香,揮退屋中妖僕,坐下入定想要靜心片刻。
疲憊襲來,他伏身趴至榻邊,慢慢闔了眼。
夢裡他回到那間崖邊小院,桃花樹下回眸,那人推門步入院中,與他莞爾。
可惜三壇桃露只開了其一,天恩祭要點的燈還沒來得及扎,牆根邊冒出的新芽也還未到開花時。
似夢非夢,如幻亦如真。
容兆睜開眼,側身伏在榻邊未動。
那隻靈貓趴在他身前不遠,灰瞳靜靜看著他。
容兆懶懶耷下眼。
既知是夢,他自己也難得清醒。
“烏見滸。”
第一次,他主動傳音那人。
“這是吹得什麼風?”神識裡的聲音帶了些許驚異,“雲澤少君,我沒聽錯吧,有事?”
“無事,”容兆嗓音裡的倦意明顯,慢吞吞地道,“無事不能找你?”
“可以,”烏見滸笑起來,“隨時恭候。”
容兆聽著他的輕笑聲,愈覺睏意未消。
像一縷微風拂進乾癟已久的心腑,讓那一處逐漸充盈飽脹。
“烏見滸,那枚日炎天晶鈴,本是你們灝瀾劍宗的東西?”
“問這個做什麼?”烏見滸揶揄道,“良心發現,打算還我了?”
“還不了,”容兆仍是懶懶散散的語調,“借我用用吧,以後還你。”
烏見滸無奈:“已經被你拿走了,我也不能說不,容兆,你打算怎麼賠我,一張靈符不夠吧?”
“你還想要什麼?”
“你。”
烏見滸說得直接,嗓音如沉在容兆耳邊。
靜了一息,容兆也低低地笑了,笑聲逐漸愉悅:“烏見滸,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日炎天晶鈴再難得,也沒有拿我自己賠的道理。”
“那便算了,”烏見滸略略遺憾,“容兆,下回何時能見?”
“不知道,”容兆笑過之後更顯懶怠,“該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
“秋日大比,”烏見滸道,“到時見吧。”
“嗯,方才,”容兆的聲音愈輕,如那幻境裡的無數良夜,他在烏見滸懷中,與那人呢喃私語,“做了個夢。”
“什麼夢?”烏見滸也不覺溫緩。
“美夢。”
“什麼樣的美夢?”
“不記得了,”容兆嘆息道,“一睜眼就忘了,可惜。”
“容兆,”烏見滸提醒他,“你自己說的,既知是夢,還是早些清醒得好。”
“我說過嗎?”容兆不認,“記性不好,忘了。”
烏見滸失笑:“好吧,那就是我胡說的,做夢也好,若是能日日做美夢,本就是人間極樂。”
容兆重新闔上眼,迷濛睡去前,喃喃:“或許吧。”
夢裡貪歡,確是極樂。
在呷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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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以後,晝短夜長,一日冷似一日。
北域之地尤其,隴川郡內霜寒露重、萬木蕭索,分明已是深秋景緻。
城中卻因仙盟各家修士到來,極是熱鬧——十年一度的仙盟大比,人人嚮往。
“大師兄,今年的大比你參加嗎?”
奚彥過來時,容兆正在院中練劍,劍意凌空掃過四方,凝結成霜,瞬息又聚合,消弭無形。
那一瞬間奚彥所感受到的威壓,卻讓他不由駐足,不敢上前。
容兆收劍,淡淡看去:“有事?”
對上他寒霜一般的眼眸,奚彥莫名覺得不適,那種怪異之感轉瞬即逝,他沒有細想,走近過去:“大比啊,你今年還參加嗎?”
“不了,”容兆轉身進屋,“無甚意思。”
“我就知道,”奚彥跟進去,“烏宗主現在是一宗之主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