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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兆淡道:“你若是想得到就自己想,想不到便罷了,何必問我。”
問了他也不會答。
烏見滸看著他,目光裡多了些許揣測,容兆神色從容,毫不介意他怎麼想——邪術之事烏見滸絕無可能猜到,但這人太狡猾,再有下次定會有所防備,這招只能用這一回。
“你剛在上面看了多久?”烏見滸轉而問起別的,“一直到最後關頭才出現,故意的?”
容兆抬眸,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便是預設了。
種蠱將成時被打斷,且不說種蠱之人遭反噬、竹籃打水一場空,被種蠱的那個更身受重傷,命在旦夕,一如他所料。
“看來我是為他人做嫁衣了。”烏見滸嘖道。
容兆終於捏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由著他說。
敲門聲忽然響起,容兆未動,烏見滸提聲問了句:“何人?”
門外傳來姑娘家的嬌聲:“公子,要酒嗎?”
烏見滸看容兆一眼,起身過去拉開了半邊門,以身形擋住背對著門坐的容兆。
送酒來的是個美貌女妖,嬌滴滴地再次問他:“公子,要喝酒嗎?”
女妖嗓音柔媚、眉目含情,暗示意味明顯,柔荑貼向烏見滸胸口時,被抬起的劍柄擋開。
“酒給我,人,便免了吧。”
烏見滸的語調也輕浮,拒絕之言卻不留餘地。
女妖猶不死心,還欲貼上來,被劍柄上帶出的靈力一震,愣了愣,繼而花容失色,趕忙退開,將酒壺遞給他,匆匆行了一禮快步遠去。
烏見滸晃眼看向四處,依舊歌舞昇平、人聲鼎沸。
這間樂坊有好幾座樓,他們方才自另邊過來,到現在不過片刻,樓中尚未亂起來。
重新闔上門,他拎著酒壺回去桌邊,坐下將酒倒出,詭異芳香瞬間瀰漫。
他倆誰都沒碰那酒,容兆瞥了眼:“這酒裡是加了多少叫人下不了床的東西,這地方是正經樂坊?”
“畢竟是風月之所——”烏見滸話說到一半,在容兆輕蔑眼神裡笑著改了口,“我也不知,容兆,別這麼看著我,我可沒在這裡做過什麼。”
容兆眼眸微斂:“所以你今日來這裡,是有意為之,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打那小子主意的?”
想來那日的試場上,即便沒有自己送的那條額帶,奚彥那小子也必輸無疑。
更甚至,不定早在郢城時,這人已經在謀劃這些事,容兆一直知道烏見滸膽大妄為,但沒想到他敢直接向奚彥下手。
烏見滸懶得說,總歸最後也沒成。
“幾時開始有何分別?反正是便宜你了。”
容兆想到的卻是,噬魂蠱這東西若想種成,須得先騙得對方放下戒備,奚彥對烏見滸有想法輕易上了當,的確活該,烏見滸又何嘗不是有意利用了這點。
觸及他眼中鄙薄,烏見滸眉梢微揚:“想說什麼?”
“無恥之徒。”
容兆一字一字低罵道。
“無恥?”
容兆冷嗤。
大抵想到了他指的是什麼,烏見滸輕聲笑起來:“嗯,那就是吧,我本來如此,可惜這一套用不到雲澤少君你身上。”
他的可惜裡竟還帶了幾分真情實意,若是隨便幾句動聽的話便能讓容兆放下戒備,那容兆也不是他認識裡的容兆。
他這人生來隨性慣了,容兆大約是唯一讓他覺得棘手之人,從前是,現在也是。
容兆的目光凝在他臉上,不動。
烏見滸看懂了,眼底盛了更多的笑意:“也是,沒試過又怎知無用,說不定你確實吃這一套。”
“烏見滸,”容兆道,“你想太多了。”
“我看未必。”烏見滸堅持。
有沒有用,單看他願意做到哪一步,容兆又願意做到哪一步罷了。
所謂的試探,從來就是相互的,在這一點上,他們誰都佔不到便宜。
說話間外頭侍從再次傳音過來,紫霄殿那些人已經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奚彥,正在樂坊中挨間屋子搜查可能的兇手。
“怎麼辦?”烏見滸不疾不徐地問,像有意與面前之人逗趣,“你們元巳仙宗人向來跋扈,我看那些人未必會給我這個灝瀾劍宗宗主面子,要是一會兒他們執意進來檢視,我也攔不住。”
容兆提醒他:“烏宗主怕是忘了,你才是他們要搜找的兇徒。”
“那可不好說,”烏見滸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