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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道。
一旁的戚長老幫著打圓場:“宗主,許長老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何意思?”容兆問得不客氣,“我方才已經說了,我也不知,你們不信?”
眾人面露難堪,他們是想拿捏容兆這個新任宗主,卻並非與他明面對立,尤其在現在外患未除時。
容兆豈不知他們心思,懶得搭理而已。
“諸位若無事,也可以回去了。”
把人都打發走,他才坐下,得以清淨片刻。
閉上眼,卻不由心中煩躁。
昨夜那一劍,他根本不需要烏見滸出手相助,自能應付,那個人總是這樣,永遠自以為是——
他不需要,再也不需要。
不兩日,仙盟大會的請帖送至南方盟各宗門,時間定在十日後,商洛城正南門外。
仙盟大會每五年一屆,商討仙盟諸事,輪流在四方大陸上舉辦,商洛城這裡原就是仙盟大會的召開地,時間本該在去歲,卻因南方盟生事仙盟形同虛設,故而作罷。
如今以蕭如奉這個仙盟督守之名,重開仙盟大會,無論南地眾人怎麼想的,卻也名正言順。
商洛城裡臨滄宗與徽山派依舊鬧得不可開交,其他宗門人各自在驛館中閉門不出,不想蹚這攤渾水。
但仙盟大會的請帖送到手中,卻不能不理。
“徽山派肯定是願意的,他們現在只想儘快脫身好回去南地,其他宗門都在觀望,只等宗主您這邊先做決定。”
烏見滸聽著侍從稟報,翻看手中請帖——並非出自蕭如奉之手,燙金的字型如鐵畫銀鉤,隱隱浮動靈光,這是容兆親手寫的,他一眼便認出。
指腹摩挲上去,似還能觸碰到那人留下的些微氣息。
見他凝著目光不作聲,侍從低聲提醒:“宗主,這個時候突然重開仙盟大會,怕不是他們別有所圖,須得謹慎些得好。”
“他派人送來請帖,還說了什麼?”烏見滸問。
侍從道:“……沒有。”
烏見滸垂眼,盯著那寥寥幾句話。
良久,他終於道:“他親自邀請,我怎能不去,回覆他們,灝瀾劍宗會去。”
“可——”
侍從還想勸,被烏見滸打斷:“鴻門宴也罷,去便去了。”
容兆相邀,鴻門宴又何妨,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去得。
是道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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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商洛城正南門。
城門未開,南方盟眾人自城樓飛身而下。前方廣場上,蕭如奉率眾已在此等候多時。
兩相對壘、涇渭分明,從一開始便是劍拔弩張之勢。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有東地長老脾氣暴躁者,一見到他們出現便按捺不住,霍然釋出攻擊。
刺目靈光伴隨爆裂聲響,於南盟眾身前轟然炸開。如此下馬威,當下叫這些人變了臉色,不快至極,礙於眼下形式卻不好發作。
得逞的那個還想出手,被容兆以劍攔住:“可以了。”
南方盟這邊,以烏見滸為首,他先開口:“今次仙盟大會,特地召集我們來此,所為何事?”
他問的人或許是蕭如奉,眼神看向的方向卻是容兆。>/>
霜飛霧重,遙遙相望,唯見那人眼中冷意。
烏見滸心下一嘆,又道:“忘了說,還未恭喜雲澤少君登上元巳仙宗宗主位。”
容兆無甚反應,他身旁長老皺眉道:“行了,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蕭督守,開始吧。”
蕭如奉尷尬低咳一聲,他其實也是趕鴨子上架。自被蕭檀軟禁,他尚有內傷未愈,後被元巳仙宗人救出,又不得不受他們擺佈。如今眾目睽睽下,也只得硬著頭皮道:“今日召集諸位來此,我願先與諸位謝罪,是我教子無方,養出蕭檀這麼個心比天高的蠢笨孽子,他受人矇蔽,與虎謀皮,釀出滔天禍事,我亦罪不可赦,他今已被俘,要殺要剮,任憑諸位處置。”
南盟眾面色愈發不好看,只覺得蕭如奉這話在指桑罵槐,東大陸這邊,一眾人卻也並不滿意。
有不忿聲音道:“隨便一句受人矇蔽就能將他做的事情揭過去嗎?他到底做過什麼,受誰矇蔽,與誰謀皮,總得說清楚吧?我等宗門蒙此大難,死傷無數,連根基都快斷了,便是把你兒子一人活剮了,又有何用?”
旁的人紛紛附和——
“就是,說到底南方盟這些人才是罪魁禍首,蕭督守又何必在這裡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