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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轟然傾下,容兆躍起身,一劍斬出,絕強劍意對沖而上。
他看到出現在山間棧道上的陳啟,明知自己修為不及,卻沒有猶豫地持劍飛身而上,迎擊上去。
汴城。
入夜時分,烏見滸只帶了幾名親信侍從,出現在此。
蕭檀聽聞稟報,當即趕來他落腳的驛館,說起眼下元巳仙宗內部情形。烏見滸卻無心聽,只道:“說這些無用,雲澤少君已率眾回宗,之後之勢必會再起變化。”
“他總得顧及他師尊和那幾位門中長老,想必不敢輕舉妄動。”蕭檀皺眉道。
烏見滸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沒有說。
容兆最不在意的,便是他那位師尊。
只怕他根本等不到明日。
見他神情莫測,蕭檀問:“烏宗主才出秘境,特地趕來汴城這裡,是來做什麼的?”
“無可奉告。”烏見滸說得直接。
蕭檀面色微變——一如玄真所言,面前這人,根本不可信。
烏見滸懶得與他說:“無事你回去吧。”
“但是——”
“還有事?”烏見滸事不關己地抬眸。
對上他滿是不耐的眼,蕭檀用力一握拳,生生忍住,告退了。
將人打發走,片刻,有他的侍從進來,送上手中之物:“宗主,這是第九十九枚。”
烏見滸接過,隨手抹開封印,釋出。
葉狀的白玉,仙氣縈繞於其上,嵌在納盒之中。
當日他自川溪島戰神的棺槨中得到的這方納盒,其實是一件探識靈器,助他識別收集眼前這樣的葉狀白玉。
白玉共一百枚,分散四方,有的藏於荒漠深處,有的深埋海底萬丈,也有的,鎮於各地宗門的靈脈之下至深處,不見天日。
若非如今仙盟被他攪得天翻地覆,他也無法安排自己親信入各大宗門,收集這些白玉。
“還差最後一枚?你們可有頭緒?”烏見滸問。
侍從道:“應該不在東大陸,南地那些宗門我們也藉著各種名義進去探查過,能找到的都到手了,最後一枚究竟埋在那裡,確實不好說。”
烏見滸垂眸看向手中冷玉,深思片刻,吩咐:“先再四處找找。”
紫霄山中,容兆舉劍於身前,腕上紅線正不斷灼燙閃爍,催動上炁劍法,帶起身體裡靈力逼向雲澤劍,一遍一遍自劍柄流轉至劍尖,劍在手中急速旋轉,已如幻影。
他遽然睜眼,劍意斬出,如排山倒海傾軋而下,風浪過境,轉瞬間碾碎陳啟釋出的攻擊。
對方似不可置信,也躍身而起,大乘期修士的威壓全開,掌間靈力暴擊而下,卻在對上雲澤劍劍意時,又一次在推拉衝撞後被絞散。
容兆無意與他多糾纏,尋準時機瞬移至他身後,一掌猛擊在他後背。
陳啟身形劇烈一顫,容兆的第二掌業已擊出,他噴出大口黑血,大張開嘴,如當日天恩祭臺上那天羅宗修士一般,翻起白瞳,碩大蠱蟲自他嘴裡爬出。
下方之人看到這一幕,無不駭然。
陳啟卻已人事不知,跌落下去。
容兆不再管他,執劍飛身往紫霄殿中去。
夜半。
烏見滸正入定,外邊送來元巳仙宗那頭的訊息。
他睜開眼,淡淡“嗯”了聲,並不放在心上。
“蕭大皇子派人來問,是否要派人前去元巳仙宗增援?”稟事之人問。
“現在去?”烏見滸嗤笑,“巡衛所還留了上萬人在外阻擋,等他們解決這些人趕到元巳仙宗,黃花菜都涼了。”
“那……”
“隨便吧,讓他自己做決定,不用問我。”烏見滸這態度,根本全不在意誰贏誰輸、最後結果如何。
人離開,他繼續入定,卻有些心緒不寧。
眼前不時浮現的,全是那日出秘境之際,與容兆對話的種種。
明知道一定會走到這一步,是他自己的選擇,真正到來時,又不覺痛快,他可能遠沒有自以為的瀟灑。
只是容兆比他想象中更決絕,說到此為止便到此為止,說結束便真正結束,連發帶也換了回來,不再給他留任何念想。
可惜他選的路註定只能一人走,即便是道侶也無法同行。
他卻貪心不足,總還想多貪戀一點人間溫暖。
道心愈發不穩時,識海中忽然冒出一個聲音,是入秘境前的那夜,容兆坐於他身後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