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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命令執行得不錯,連段鵬和林漢都跳上了,不過這些腰腿靈活的特種兵不太滿意那幾個簡單的動作,便自作主張地創作了一些高難度動作,作勇往直前狀時由幾個人搭成一個比較複雜的造型,高低錯落有致,然後一聲鑼響,一個傢伙從場外一溜兒空心跟頭翻出來,最後一步是踩在一個預先設定好的有彈性的踏板上。於是,一個“旱地拔蔥”彈起兩米多高,穩穩地落在別人肩上,“唰”地一甩,亮出了一面紅旗,一套整體動作算完成了。
段鵬和林漢面呈得意之色,望著軍長,希望得到軍長的誇獎。他們昨晚練了一宿,累得夠嗆,有個傢伙翻跟頭失誤,腦袋先著的地,差點兒把腦袋戳進腔子裡,幸虧那小子練過頭功,脖子也還結實,只是扭了一下脖子,頂多算輕傷。
李雲龍開始還沒覺著什麼,看著看著心裡就彆扭起來,心說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些渾小子怎麼還有點兒表演慾?跳忠字舞你就規規矩矩跳,弄這些花裡胡哨的幹啥?
在段鵬和林漢期待的目光下,他終於哼了一句:“跟他孃的耍猴似的,明天給我都別練了。”
在回去的路上,鄭秘書問李雲龍:“首長,他們搞得不錯呀,全軍哪個單位也不如他們,您怎麼啦?”
李雲龍道:“這個段鵬,就喜歡搞極端,你讓他跳忠字舞,他就給你發揮一下,折跟頭打把式的弄得像個戲班子,要是再誇他兩句,哼!你信不信?明天他敢改雜技團玩兒空中飛人了。”
忠字舞跳了不到一個月,政委孫泰安又找李雲龍商量:“老李,昨天我出去轉了一圈兒,發現群眾已經不跳忠字舞了,這股風好像過去了。”
李雲龍詫異道:“一個月還不到,也太快啦!看來咱還真跟不上形勢,那現在時興點兒啥呢?”
“天天讀,早請示晚彙報。”
“老孫,你說具體點嘛。我咋有點雲裡霧裡的感覺呢?”
“天天讀就是每天早晨起床先學習毛主席著作,然後向毛主席請示自己一天的工作,這叫早請示;晚彙報就是每天臨睡前再向毛主席彙報一下一天的工作學習情況,檢討一下有什麼不符合毛澤東思想的地方。”
“早上起床就學?先不刷牙洗臉?也是,學習是大事,應該先放在前邊。老孫呀,咱們也開始吧,咱解放軍總不能老落在群眾後面呀,你說是不是?”
“那咱們就算定下來了,我通知政治部明天就開始。”
第二天早晨,起床號響過之後,野戰軍數萬官兵開始了天天讀,一時書聲琅琅,此起彼伏,軍營似乎成了校園。李雲龍和孫泰安到各部隊巡視了一圈,都很滿意。李雲龍學著報紙上的口吻說:“嗯,一片新氣象。”
孫泰安附和道:“當然,史無前例嘛。”
天天讀和早請示晚彙報制度實行了沒幾天,就暴露了一些小問題,政治部副主任魯山來找軍長政委彙報:“天天讀好辦,學習個一刻鐘就行了。問題出在早請示上,一個班十來個人要挨著個請示,先請示完的就可以去洗漱、吃早飯了,所以誰都希望排在前面,不希望最後一個,偏偏有人說話囉唆,不注意控制時間,車軲轆話來回說,先回顧昨天,後請示今天,再展望明天,說一刻鐘還收不住話,後面的同志就有意見,嫌他說話顛三倒四抓不住要領,前邊這位不服氣,便指責後面的同志對毛主席的感情有問題,一來二去就吵了起來,這種情況各部隊都有。還有,有些單位又擅自增加了飯前請示活動,每頓飯之前再請示一遍,還必須挨個請示,於是又出現上述情況,每頓飯要用一個多小時,炊事員們也有意見。請軍長政委考慮。”
孫泰安心細,馬上就考慮到細節:“這倒是個問題,連隊用餐以班為單位,就那點兒菜,大家一起吃,相互謙讓一下菜也就夠了,要是有先有後就容易鬧意見,前邊的戰士要麼不好意思吃,要麼就多吃,時間長了,後來的戰士肯定有意見。”
李雲龍煩了:“怎麼搞出這麼多事來,政治部是幹嗎吃的?這也要來彙報?以後早請示限定時間,每人一分鐘。飯前請示就免了,一天三頓飯再加上早晚兩次,一天請示五次,哪兒這麼多說的?還乾點兒別的不幹?以後這類事由政治部自己解決,別動不動就請示。”
隨著“文革”運動的不斷深化,李雲龍漸漸感到一種隱隱的不安,他嗅到一絲不祥氣息,事情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這場運動愈演愈烈,已成燎原之勢,政府部門的一切工作都停止了,各部門主要負責幹部都成了“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遭到批鬥,連公安局都垮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