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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寸和理智,朝他露出了帶著血性的笑容:“許衷,我要你走了嗎?”
許衷淡淡地看著他,擋住了許欽言若有若無地往我這邊看的視線。
“等你坐完十幾年牢後,我會讓你跟宋箐團聚的,”他每個字都在往許欽言最脆弱的地方扎,不留一點餘地,“而且不會再讓你有回建海市的機會。”
許欽言笑出了聲:“你真的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我緊張地攥緊了輪椅的把手。
許衷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綁架致傷、故意傷害,”他輕飄飄地說,“我還沒帶沈渙去拍x光,至於靳重……他現在正在救護車上昏迷不醒呢。”
許欽言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等正式判決結果出來後,我會帶著蓋了公章也做了公示的遺囑見你最後一面,”許衷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平鋪直敘地說,“這就是你的結局。”
許欽言猖狂地大笑出聲。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注意到這邊動靜的武警立即走了過來,訓斥道:“讓你動了嗎——雙手抱頭,蹲下!”
許欽言古怪地笑了一下:“好。”
我突然感覺一陣心慌,伸手扯了扯許衷的衣襬,不想讓他再跟許欽言有什麼交流。
許衷回過頭:“嗯,怎麼了?”
我的手剛抬起來,還沒來得及比劃。
許欽言突然一躍而起,誰都沒看清他是從哪兒掏出了一把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湊近了許衷,將它插進了許衷的後背。
我驚駭地瞪大了眼睛,許衷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皺了皺眉,大概是想說什麼,一張嘴就吐出了血。
那把匕首戳傷了內臟。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鮮血一點一點地滴在了我的手心,滾燙的溫度慢慢變得冰涼,只留下令人窒息的痕跡,還在我的鼻息處久久不散。
“怎麼沒有搜身?”
“醫生呢——把醫生叫過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來兩個人!”
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像是失了聰,周圍喧囂吵鬧的所有聲音都離我而去,只有許衷還在吐血,他蒼白的臉停留在我的眼角膜上,凝成了一幀一動不動的影像。
“別怕……沒……沒事的……”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不會有事”
坐上救護車時,我還是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可能誰都沒料到一場出動了武警和狙擊手的綁架案會出現兩個傷者,救護車駛向醫院時發出的鳴笛響徹天際,比我的心跳還劇烈。
警車在前面開路,我盯著擔架上被戴上氧氣罩的許衷,沾了血的衣服可以黏在我身上,已經幹了,只留下深紅的痕跡。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該做出什麼反應,只能直愣愣地看著那兩個醫生有條不紊地聯絡院方,檢視傷口。
救護車很快就停了下來,車門開啟,幾個早早等候在醫院門口的護士接過了擔架,往醫院裡面跑。
我下意識地要追過去,一時間忘記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站立不穩,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渙,你怎麼在這裡?”
我聽到陳渡的聲音,他身後站著謝遠,手上提著一個水果籃,看見是我,驚訝地跑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僵硬的手指動了動,突然就理解了許衷在廢棄工廠裡看到我時的心情。
“許衷在六點多的時候跟我們說他把你救回來了,讓我們過來看望你,陪你說說話,”陳渡示意謝遠幫忙把我扶起來,坐在輪椅上,他給我剝了個橘子,橘子皮塞進了謝遠的手裡,“他人呢?怎麼會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我伸出手,橘子掉在地上。
陳渡一愣,我猛地抓住了陳渡的手腕。
“許衷出事了?”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變了,“我就說怎麼突然來了一輛救護車——你身上不會是他的血吧?”
我點點頭,又鬆開手。
陳渡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看醫院,又看看面無表情地吃香蕉的謝遠:“這個地方好像要預約才能掛號,我不太清楚,要不我給楊明陽打個電話?”
“不用,那裡有我就行。”許紜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她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沒有化妝,長長的頭髮隨手盤了起來,看上去很疲憊,“沈渙,你先去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行嗎?不然我只能叫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