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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過我的回答,我們都清楚有的問題是得不到兩全其美的答案的。
他依舊盯著窗外,身體在小幅度的顫抖。
我猶豫了一下,揉了揉他的頭髮。
就像他會在之前這麼對我一樣。
許衷沒看我,他蹭了蹭我的手,我能感覺到柔軟而茂密的髮絲停留在我的掌心。
“春節放假通知出來之後,你記得跟我說一聲,”許衷悶聲說,“許紜正在交接相關工作,應該會在過年之前回來。”
他的態度變得懨懨,對我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許欽言跟我說的話,於是問道:你要回許家嗎?
“許家?”提起許家時,許衷一成不變的聲線才有了一點不那麼明顯的變化,“我為什麼要回去——讓許志國再給我一巴掌嗎?”
我有點無奈:許欽言跟我說,許紜會回許家過年。
許衷眉心皺成一團:“許欽言說的?”
我點點頭。
他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可能因為年關將至,他在昨天下午又給許紜打了一個電話:“許紜告訴我,她到了建海市就直接打車來這裡,沒說她還要回許家過年啊。”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許衷。
這件事本來就跟我沒什麼關係,唯一讓我緊張的就是要跟許紜見面。
“我明天再打電話問問她吧,”許衷把手機扔到一旁,他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她是我的姐姐,怎麼連這種事都不跟我說呢?”
我覺得他最後那句委屈至極的話,怎麼聽怎麼好笑:那你作為她的弟弟,有把你的計劃告訴她嗎?
許衷的臉色變了,他強笑著咳了咳:“我們能別提這件事嗎?”
我聳聳肩,站了起來。
“怎麼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環顧四周,在許衷懊悔的視線下拿起了沙發上的靠枕,猛地扔到他身上。
許衷猝不及防,“哎喲”了一聲。
“沈渙,沈渙!”見我轉身要進房間,許衷把靠枕放在一旁,跟了上來,“我錯了。”
他認錯的速度太快,我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你錯哪兒了?
許衷語塞。
我嘆了口氣:我沒有生氣。
“你沒生氣,那你還把靠枕扔在我身上。”許衷幽怨地看了一眼靠枕。
我只好說實話:我不想聽你說你的計劃。
許衷沉默了。
他重新坐了下去:“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我站在原地注視著許衷,他低垂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攤開的掌心。
過了很久,我才開啟門,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這個小插曲沒有影響時間依舊按照原來的軌跡一點點地往前走,楊明陽在微信的工作群裡通知春節的放假時間。我看了看日曆,這才意識到,離除夕越來越近了。
我把訊息轉發給許衷,就沒再看手機了,抬起頭就看到坐在調酒臺前跟江肅洲相談甚歡的許欽言。
我沒有在柏林夜裡看到靳重的身影,正有點奇怪的時候,許欽言朝江肅洲擺了擺手,走了過來。
“建海市會下雪嗎?”
我沒理他,往江肅洲那邊看了兩眼。
江肅洲朝我晃了晃手機。
【江肅洲】妍妍剛才跟我發訊息,要我早點回家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添置的年貨,我就先走了
【江肅洲】許欽言好像喝多了,你跟他保持一點距離
【江肅洲】你跟許衷……你好自為之吧
我朝他點了點頭,江肅洲就匆匆地從後門走了。
楊明陽請來的樂隊上了場,我站在休息室門口,刺眼的燈光不斷變化著顏色,即使因為年關將至,來柏林夜的人越來越少了,他們好像還是那副精力旺盛的樣子。
“沈渙?”
我微微皺起眉,扭頭看了一眼許欽言。
他的臉上起了一層很薄的紅暈,眼睛裡閃著光。
“你還沒有給我答案呢,建海市會下雪嗎?”
在我的記憶裡,建海市下雪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我偏偏不想給他答案,在樂聲中走了出去。
我沒想到今天夜裡會下雪。
很輕很小的雪花,在路燈的燈光下緩緩地降下來,在路邊、屋簷上落了很薄一層,就連風都像是怕驚動了這層雪,停了下來。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看著雪花落在我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