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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停在原地的許欽言扔在了身後。
在除夕到來之前,我沒再見過許欽言。
許衷也像是突然沒了蹤跡,我在換床單時發現被他壓在枕頭下的那本手語書,因為被翻看過太多次,已經不再嶄新,有一頁被折了起來,我翻開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上面是“等著我”的手勢。
我不會看不明白許衷的暗示,如果在以前,我大概會很感動,就像他跟我說他很想我時那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只是把手語書合上,放在床頭櫃上,再把檯燈的插座拔了。
許衷沒有給我發過訊息,倒是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我盯著那條沒有配文的圖片盯了很久,圖片的構圖很簡單,陰天,大海,展翅的鳥在天際模糊成一團影子,海浪嘩啦啦地衝上了沙灘,留下來潮溼的深痕。
楊明陽點了個贊,又評論了一個問號。
許衷沒有回覆。
我對著這張圖放大又縮小了好幾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研究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扔到一旁。
許衷在這個出租屋裡留下了太多屬於他的痕跡——我開啟衣櫃看到被他掛起來的衣服時,腦海裡就會浮現出他替我挑選衣服時臉上的笑容;在廚房切水果時,又會想起他那麼挑食的一個人,吃不下速凍水餃,怕我多想,還要往嘴裡塞;就連我準備吃藥,發現藥盒裡還沒吃完的消炎藥,都像是回到了那個下了大雨的深秋。
他跟我分開的時間不算長,可是我現在環顧四周,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跟許衷居然已經認識大半年了。
楊明陽說到做到,還真的多給我打了兩千塊錢,我看著銀行卡上驟然增加的數字,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同樣說到做到的還有陳渡。
我聽到敲門的聲音,開啟門發現是他和提著一個大袋子的謝遠站在門口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這是什麼表情?”陳渡搓了搓手,他的臉凍得有些紅,又使勁跺了跺腳,“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
謝遠白了他一眼,把手裡的袋子塞給我,粗聲粗氣地說:“他給你買的年貨。”
我被袋子砸了個滿懷。
陳渡在門口探頭探腦:“我們可以直接進來嗎——不需要換鞋吧?”
我點點頭,把袋子放在茶几上,聽到門口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袋子裡是一堆零食,還有一聽可樂,陳渡對年貨大概有什麼誤解,我隨手翻了一下,再回過頭時,陳渡已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謝遠坐在他旁邊,正打量著客廳的環境。
“我剛來建海市的時候,住過比這個地方更破更差的房子。”陳渡搶在謝遠說話之前開口,“天花板會漏雨,牆紙大片大片地剝落,熱水器特別容易壞,空調的製冷能力跟我當時的脾氣一樣差,許衷第一次來的時候,還以為我被人搶劫了。”
我很難從自己和許衷的相處中窺見許衷最完整的過去,陳渡和謝遠你一句我一句的描述,像是在我面前還原了一個真正的許衷。
而他們倆的到來,遠遠比我想象中要容易相處的多。
陳渡並不忌諱在我面前提起許衷,謝遠悶不出聲地坐在一旁吃零食,像是在給陳渡配音,樓下新搬來的夫妻正在吵架,我剝了個橘子,很甜,汁水飽滿,我再看向窗外時,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過年”。
在這之前,我對新年的印象是在孤兒院的禮堂里人擠人地坐在一起,去看一場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電影。院長早就回到了院長室,年紀小的靠在椅背上打瞌睡,年紀大的躲在後面搶零食,我坐在最角落的地方,抬起頭能看到除夕夜裡的月亮,在夜空中發出溫柔的光。
“謝遠說,許衷那個弟弟這幾天總是在柏林夜待著,”陳渡拿吸管戳了戳我的手背,好奇地問道,“他跟許衷的關係是不是連裝都不想裝的差?”
我聳聳肩:顯而易見。
“我就知道,”陳渡嗑著瓜子,“他前兩天還找過謝遠呢。”
這在我的意料之外,我驚訝地看著謝遠。
謝遠對著我翻白眼:“還不是你招過來的——之前他只是對你感興趣,到我上臺的時候就不見蹤影了,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柏林夜一待就是一整個晚上——許志國是不準備讓他有競爭家產的機會嗎,他怎麼天天這麼閒?”
許衷跟我說過,許志國把許欽言從國外接回來,大概也只是為了讓他產生危機感,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不可能把許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