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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渾渾噩噩的時候,他還能感受到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著自己,他睜開眼睛,先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臉,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張俊臉的主人突然湊近了他,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一碰,「男朋友,醒了啊。」
親完,陸野見段清許沒有給他一巴掌的念頭,他突然賊心四起,剛剛拉開一點距離的嘴唇再次貼到了段清許的唇瓣上。
然後望著他的水眸,試探性地撬開他的嘴唇。
段清許剛剛醒來,就聽見了陸野叫他男朋友的聲音,他反應了一下,才聽想起他昨天晚上脫單了,而這時候,男朋友已經不滿足蜻蜓點水的碰觸了,想要更深入地交流。
段清許連忙推開他:「等等,沒刷牙……」
陸野感受到段清許退拒的力量,想到現在才是確定戀愛關係第一天,陸野還是想做個紳士,他用理智控制著自己後退,然而剛剛退開一半,就聽到男朋友拒絕自己的原因,是沒刷牙。
陸野的兩隻眼睛瞬間蹭蹭地亮了起來,他的嘴唇重新貼到了男朋友的唇瓣上,含糊不清地說道:「沒關係,我不嫌棄你。」
可是我嫌棄你啊,段清許心想,他再次用力想要推開陸野,然而陸野已經徹底放棄做紳士了,他只想做禽獸,發現男朋友要拒絕,他握住他的手,不容他反駁地按在床頭上。
段清許本來就是躺在床上的,根本沒有坐在椅子上的陸野好施力,眼看陸野越來越過分,段清許張嘴:「陸野,你……」
話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而段清許野放棄了抵抗,他認命地軟下了身體,任憑男朋友攝取他體內的空氣。
然而就在這時,推門聲一下子響了起來,隨即傳來的還有護士溫柔的聲音:「查」
才說了一個字,護士看見病房內的情況,整個人懵了一瞬,隨即,敏銳地退開,說了句抱歉後,立刻關上了房門。
餘光掃到這一幕的段清許:「……」
陸野似乎也察覺到段清許好像生氣了,他微微喘著粗氣,鬆開了段清許後,立刻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不等段清許給出反應,他又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啊,我感覺我的腦袋好疼,我感覺我需要去病床上躺一會兒。」
他遊魂一般飄到了病床上,給自己蓋好了被子。
段清許:「……」
醫生上班後,又給陸野做了個檢查,他是輕度酒精中毒,且他身體素質本來就挺好,醫生提醒他回家後好好休息兩天,注意飲食,便讓他出院了。
段清許昨晚是開車來的,也就沒讓人接,陸野辦理完出院手續後,兩個人便開車去了香滿庭芳別墅區,陸野的家。
回到他家就是中午了,段清許不太會煮飯,陸野雖然廚藝不錯,但人家是個剛剛出院的病人,段清許在附近餐廳訂了餐,讓人送來。
吃過午飯,段清許讓陸野回房睡覺,他估計他昨晚上就沒怎麼睡過,而今兒一上午,他的表現都非常亢奮。
「我不困,我不睡。」陸野家的淺灰色沙發很大,然而他一定要往段清許的身邊擠,擠到最後,段清許已經坐在沙發的尾巴上了,而陸野的右側空了一兩米。
段清許:「……」
行吧,他本來想開啟手機,看看昨天陳姐發來的那個據說不錯的劇本,然而陸野一直像狗看骨頭一樣盯著他,段清許想了想,索性開啟了電視劇,選了一部剛剛上映不久,口碑不錯的文藝片。
然而根本就沒有看下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一個對視,也可能是兩隻胳膊隔著衣服輕輕地碰撞到了,客廳裡的氣溫逐漸飆升了起來。
親吻,不停地親吻,斷斷續續地親吻。
段清許從前不是一個喜歡肢體接觸的人,人和人的面板接觸的時候,會有一種令他不適的感覺。而且,他覺得他有輕微的潔癖,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如果一份菜被幾個人碰過,他會想到筷子上沾了別人的唾液,根本不想碰,只會覺得噁心。
然而和陸野,好像並沒有任何覺得厭惡的感覺,只有乾淨的薄荷香氣,間或一點消毒水的氣味。
段清許摟著他的脖子,不自覺地沉淪,直到兩個人都呼吸困難了,於是挪開一丁點距離。
陸野俯在段清許的身上,他的呼吸很重,眼睛卻帶著異樣的光,等身下男朋友的呼吸漸漸平緩,他用帶著汗水的額頭碰了碰他的,又說:「再親一下。」
好像分開不到五分鐘就會親一下,段清許迷迷糊糊地想,偶爾趁著意識清醒的時候,他會艱難地伸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