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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雲軒低下頭,第一次像個晚輩站在一旁聽著宋家惠的訓話,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只能一迭聲地認錯。活到這麼大,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如此無力過和氣憤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他一直都想要做潘喜柿的保護神,希望能因為自己的存在讓她幸福快樂,活得更加溫暖,可這樣難堪的場面竟然是因為自己,給了她那麼大的傷害。
他以為在家庭聚會上表明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就能省去被安排相親的麻煩,可就因為自己的幾句話,給心愛的女孩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同時,他也第一次知道,父母對自己的掌控竟然可以到如此地步。如果說潘喜柿從小到大沒有父母依靠,像是汪洋中的浮萍,那麼他覺得自己就是被養在牢籠裡的寵物,看似被團寵,可是實際上一點自由都沒有。他下定決心,從今天去,要與自己的父母家人鬥爭到底。
「叔叔阿姨,這次的事情全是因我而起,給喜柿和您二老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對不起!」
「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種事情給我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倒是你,恐怕沒見過這種大陣仗吧?」潘喜柿一邊調侃著一邊擦乾臉上對淚痕,「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否則我們以後在學校見面不僅是路人,恐怕還會是敵人。」
「喜柿,你聽我說!」尚雲軒百口莫辯。
「還有伱寄養在我那裡的貓也儘快拿走吧。我也無力幫你照看,因為我又要找房子搬家了,而且是今天就會行動。「潘喜柿的臉色冷得駭人,看向尚雲軒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
潘喜柿是個拎得輕的,活了這麼大最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以前捨不得211和985,但是這麼大的麻煩面前,本來就是人家的毛孩子了,她可以做到感情上都割捨,「然後學生資助的事情你也不用同我一起了,如果你想幫助學生,就自己跟他去談。我現在的副業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一個人資助學生了。」
尚雲軒說:「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啊?」
「本來我們也堡壘分明吧!」潘喜柿斬釘截鐵地說,「尚雲軒,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也是個很好的老師。你的人品我毋庸置疑,但是這不能成為你母親今日做這種舉動的理由,我把話放在這裡,如果再有下次,我會選擇報警,因為今天你們已經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了,下次就是騷擾。」
薛釧沒想到宋家惠是這種態度,更沒想到潘喜柿的話更像是小刀子,把她的行為說得極其惡劣,而且得像瘟疫一樣令人厭惡。她的臉面一時無處安置,站在原地臉頰火辣辣地疼。
薛釧對潘喜柿說:「潘老師,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明白了你的心意。今天也算是大家沒有白費見這一場。同時我也深感歉意。」
宋家惠說:「輕飄飄的歉意改變不了你在別人眼中極壞的印象。無論你穿戴的多麼體面,語氣多麼委婉,你的氣質已經變得惡毒市儈,今天我的意思也很明確,你兒子配不上潘喜柿,叫他以後不要再糾纏。否則,我也會把你叫出來論論。」
薛釧無言以對,拿起包包,轉身準備離開,「再見!」
宋家惠大聲說:「希望永遠不要見面!」
薛釧離開了。潘冠霖看著妻女,心中也百感交集,他對潘喜柿說:「喜柿啊,爸媽確實虧欠你的,但是心裡也是疼愛你的。無論什麼時候,我們也見不得外人欺負你。」
潘喜柿低著頭,不發出任何的聲響。
宋家惠看著潘喜柿的樣子,聲音裡有些悲憤:「當時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只說我是詛咒你,希望你不好。可論在這世上,人們究竟有多勢力?我比你體會更多。當你落魄的時候牛鬼蛇神都跑來欺負你;笑貧不笑娼的那些人,拿著無恥當光榮跑來嘲笑你,踐踏你的尊嚴,這些事情我真是見得太多了。
所以,我告訴自己的學生,尤其是家庭貧寒的學生,想要獲得好生活,就必須好好學習,甚至給我往死裡去學。因為即便你學有所成,也很大程度上不過是達到別人的起點,可如果你放縱自己,隨波逐流,那就更被人瞧不起。但是隻要你努力,哪怕起點再低將來也有可能超過曾經眼中的一座座高峰,得到別人的尊重。就像你大姐和你二姐,他們可能沒有多少錢,但是走在社會上,誰也不敢小瞧了去。你當年沒有考上大學,你知道我有多麼失望,不瞞你說,我當時就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潘喜柿心中有一萬句話可以懟回去,這一刻,她忽然一句也不想辯駁了。
潘冠霖對女兒說:「喜柿啊,咱們終究是一家人,你小舅那天說,一家人臭嘴不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