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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喜柿口氣比早上緩和了不少,她說:「爸爸,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過去了。你們開心吃飯吧,有時間,我再去看笑笑。」
潘冠霖說:「怎麼不舒服呢,是不是著涼了?現在天越來越冷了,你一個人住在外面可得多注意啊。你大姐說你很會做飯,我聽了還挺欣慰的,能好好吃飯,說明你姥姥在這一點上教育得很成功。你是個有腦子的孩子。」
再理智的女人,每月也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的時候,潘喜柿從早上開始的不開心,卻因為電話裡這個本來在世界上應該最熟悉最親近的陌生男人好了許多。對方的話像一股溫暖的春風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溫暖,她似乎連肚子都不那麼疼了。好言一語三冬暖,惡言一句六月寒,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在這個世界上誰又能拒絕來自至親的溫暖呢?
其實,潘喜柿對自己的父母其實現在沒有任何要求,只要他們不對自己惡言相向,就阿彌陀佛了。如果不有事沒事兒誣陷自己,她也覺得他們對自己來說就是最好的表現了。
這時,潘冠霖又說,「喜柿啊,這樣吧,既然你不舒服,我做好菜都給你留一份,然後晚上給你送過去。」
潘喜柿頓時感到受寵若驚,雖然是來自父親的這種關懷在一般家庭裡是非常普遍的,可是對她來說還是人生中的頭一次,那種感受無異於潘喜紅第一次聽到笑笑喊媽媽。她潘喜柿竟然也有爸爸給送飯了?她心底這麼想著,可是行動卻是拒絕的,因為她真的不習慣。讓她做到不往壞處去揣摩父母的心思已經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可真要是他們送來的東西,在自己的家裡接待他們任何一個人,她都會覺得尷尬和手足無措。
潘冠霖說:「你住的地方和家裡這麼近,走路都能到。騎個共享單車,比去你大姐家還近呢。你別吃晚飯,等著爸爸啊!大概六點多鐘,我送去你就直接吃。」
「真的不用了,我有吃的,我朋友還在這裡呢,您,您真的不用過來了。我已經吃過了。」潘喜柿都結巴了。
「這才幾點啊,你就吃過了,吃的是午飯還是早點啊?」潘冠霖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和父母從小不在一起,沒有感情。但是我們還沒老,你也還年輕,咱們從現在這個時候相處,哪怕是新認識的朋友也能處出感情,更何你是我們親生的女兒?你只要記著,爸媽心裡不是沒有你。」
放下電話,潘喜柿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她無力承受父親這樣的好意,可是內心卻忍不住想起一些事情來。那一次,父親為了笑笑的事情,在一個很冷的大風天親自來學校門口同她道歉。可是她從頭到尾不僅沒有一句好話,甚至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就算她心中有再多的怨氣,現在想起來竟然都是內疚的。
三花姐說:「你呀,就是經不住別人兩句好話的主兒。空有志氣十萬八千里,也經不住熱屁一個。先別想晚飯了,咱們兩先把中午飯吃了吧,蝦仁、豬肉、雞蛋、韭菜的四鮮包子香極了。還有這紅棗小米粥簡直是姨媽的最愛。」
吃飯的時候,潘喜柿也是有點心不在焉,她想著潘冠霖晚上來的時候,總不能讓對方空手而歸。人家這麼大的年紀對你釋放善意,自己怎麼說也是小輩兒也應該加倍回報才是。她想著樓下新開了一家大牌的男士專賣店,從保暖內衣到皮帶、錢包還有圍巾、帽子以及成衣全都有,吃完飯就去逛逛。
三花姐看重潘喜柿的樣子說:「你呀,還和小時候一樣,有點事兒就特別當回事兒。你不舒坦,先把自己照顧好了不行嗎?晚上的事情晚上在說,他是你親爹,關心你不是應該的?從小虧欠你這麼多,別說送一次飯,就是送一千次飯也是應該的。你以前跟你姥姥家那幫親戚就是這樣,誰對你好一丟丟就恨不得把心掏給人家。可你別忘了,這個世界上你可以虧欠任何人的,唯獨不會虧欠你的父母,要欠也是他們欠你的。」
潘喜柿和三花姐從來都是無話不談,自己從小的事情閨女也都門兒清,她想了想說:「現在欠不欠的我也不想去分析了,父母和及前男友畢竟不同,無論怎麼虧欠他們也是生我的人,沒有他們就沒有我。讓我主動對他們好,我確實還做不到,但是他們想要對我表達善意,我也不想再橫眉冷對。」
三花姐笑著說:「怎麼,看到你二姐潘喜紅那麼對笑笑那麼全心全意地付出,最終有了回報,你也動搖了?是不是想著有一天你爹媽也能這麼對待你,讓你感受到父母的愛和溫暖?」
潘喜柿忽然打了一個激靈:「愛和溫暖,怎麼這幾個字從你嘴巴里講出來聽著那麼肉麻呢?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